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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映出的她模樣十分狼狽,她竟不知自己一直是這副模樣在說話。
他的神情太冷淡,也太平常,沒有流露出分毫異色,以至於她竟完全不知自己的模樣。
她連忙用了一個祛塵術,周身被水流清洗過,洗去了那些髒污的痕跡,才悄悄扭頭看向鏡中。
烏髮垂順的披在身後,臉也很乾淨。
好了。
司嬈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摸向眉心,那一處隱隱發熱,手感卻很平滑,仿佛什麼都沒有一般。
但淺紫色的幽浮花在眉心綻放,微微捲曲的花瓣散開,是說不出的精緻雍容之感。
竟很聖潔。
在大榕樹下,在她沉浸在思緒里時,張家小姐便仿佛看見了什麼東西一般,意識恍惚地向她伸出手。
當時她本能地察覺到危機,先手將劍送入她的胸腔。
她當時看見的約莫就是這個印記。
&ldo;這是……什麼?&rdo;
蒼淮望著水鏡中的她,身著素衣,烏髮披肩,頗有一種洗淨鉛華的清靈之感。
眉心一點綻放的幽浮花卻給她平添了幾分妖嬈之色。
心口似是升起一點癢意,他伸出手,微涼的手覆在她的眼上。
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在手心輕顫。
他道:&ldo;你是我的祭品。&rdo;
&ldo;這是血契。&rdo;
他伸出手,指尖躍起一簇無形無色的火焰。
與此同時,同樣的火焰在司嬈的指尖升騰而起。
司嬈眼前一片漆黑,卻能感受到這一股陌生涌動的力量。
火焰之上帶著極度危險的氣息,但此時在她的指尖躍動,竟能很乖順地隨著她的心念移動。
她閉上眼細細感受,發現她雖然看不見身側的人,冥冥之中卻仿佛有一種感應,能&ldo;看&rdo;見他就在身側。
仿佛他們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哪怕相隔千里之外,也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這就是&ldo;血契&rdo;嗎,像是張小姐和她的新郎那樣?
司嬈有些怔愣。
良久之後,覆在面上的手移開了。
他道:&ldo;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rdo;
他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是松石漱玉一般的清冷。
司嬈睜開眼,看見一張清冷精緻的臉,恍惚間竟以為自己見到了神明。
自從墜崖之後,她一直沒什麼淪為祭品的自覺。
因為祭祀古陣紛繁複雜,千奇百怪,她也不知道魔域眾人用的是哪一種。
她只知道自己被獻祭了,獻祭法陣也的確召來了什麼東西。
那人生得很好看,雖然看起來不好接近,但卻沒有對她動手,看起來也沒有要用她下酒的意圖。
於是司嬈漸漸忘了。
他們之間認識的開始,就是她作為祭品被獻上。
此時,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一股不可言說的牽引。
那是契約訂立的象徵。
受天道認可的契約,不可更改。
眼前人的周身浮動著莫名危險的氣息。
他說這話的語調就好像是:&ldo;你是我的食物,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能把你抓回來。&rdo;
嗚。
司嬈退後一步。
她還以為他不遠萬里來找她,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受命運指引來救他。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是一個大妖對食物的占有欲。
她把他當成崖下的友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