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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安這裡等褚翌走了就開始布置現場,等到半夜,卻突然聽到街面喧譁,天空似有光,沒等細想就見從外頭院牆射入一根帶火油的箭,這是有人縱火!
隨安連忙跑去取了掛在牆上的一面破鑼,使勁敲了起來。
她這一驚動,這射入的箭又多了好幾隻,而且牆外聽聲音似乎是外族口音:「這是褚家?褚元雄的家?」
停善堂的人不多,隨安見有人出來,連忙放了鑼,跑回屋子,把屋門打開,床上的被子掀開,作出屋裡的人倉促出了門的假象,然後自己躲在了早先就偽裝過的床底。
現在外頭明顯的是敵非友,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也虧了她那鑼聲提醒,停善堂的主事雖打著哈欠出來,一看那火箭就清醒了,一面喊人,一面飛快的往裡頭報信去了。
事實證明,隨安的空城計不是杞人憂天。不過一刻鐘,外頭的人就進來了,看了一眼房裡,嘰里呱啦說了一串,然後就往別處去了。
停善堂的屋舍開始燒了起來,霹靂啪啦的聲音很清晰,隨安聞著煙味,連忙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她將衣裳都穿在身上,手裡的小包袱裡頭只有幾塊點心跟一隻小水袋,戶紙跟銀兩都貼身放了,而後趁著無人,悄悄的跑到停善堂通后街的門,門本就是兩扇薄木板,早已被人破開,她伸出頭看了看街上,有好些宅子都著了火,反倒是街上略暗,不過也不時的有人聲傳出,嚷著「走水」或者「快救火」。
隨安回頭看了一眼褚府,壓下心中歉意,朝她早就規劃好的土地公廟跑去。
土地公的神格不高,土地廟也因此多小且簡陋,而上京的土地公廟則因為占了地段便利,又有許多平民願意布施,便建的好了些,平日能收容一些因販售貨物或者其他原因滯留在京城的外鄉人,且它離宣武門不遠,想要出城,在土地公廟躲避一陣最好不過。
也是近日五城兵馬司巡防排查不嚴,這請和書壓在皇上的龍案上尚且不滿十日,上京人本又心寬,今日事發之突然,竟叫五城兵馬司指揮慌了一陣子手腳,才連發幾道命令,當先令一副指揮進宮稟報,而後傳令精銳去抓捕放火之人,又命剩下人等趕緊救火,火從東北起,賊人八成是早就從北門或者東門入城埋伏好了。
宣武門在城南,反受影響最小,隨安沒到過宣武門,但到過土地公廟所在的柳樹斜街。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人走,安全第一,走的不快,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總能嚇得她心臟砰砰。
戶紙在手,那為奴的時候縮小的膽子又漸漸漲大,遠遠看見柳樹斜街,連忙瞅了瞅左右,而後飛快的跑了進去。
土地廟門口有個功德箱,隨安將用紅紙包著的十個錢放進去,默默求土地公一定收留她這一晚,千萬別被人抓回去。
廟裡頭人很多,或坐或臥都在睡覺,有點像現代的火車站,這些人隨安並不怎麼怕,先找到茅房,忍著臭味整理了一遍自己,而後進了正殿,在門口的蒲團上拜了拜,學別人的樣子找了個角落窩下很快就閉上眼睛。
本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的,沒想到一覺到天亮不說,還被人推醒了。
她睡得迷糊,被人一推雖然那人很快放手,還是嚇了她一跳,睜開眼一看,推她的那人竟是個捕快,連忙站了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睡的這麼好!起來挨個走到前頭去!」
就有人問:「差爺,出了什麼事?夜裡沒聽見動靜啊?」
隨安也忙豎起耳朵聽。
那差役估計知道的也不多,只說有賊人在上京多處放火。
民眾們七嘴八舌的問:「在哪裡放的火?」
「這也太壞了,燒了宅子可怎麼住人!」
「火大不大,撲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