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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翌點了點頭,這傷口能到如今的樣子,多虧了隨安,沒有她,他自己或者是遇上別的人來處置傷口,十有八九比現今要差。
不過他也不打算誇她,免得她眼睛長到頭頂上去。
更何況,若是沒有這兩天的經歷,他竟不知道她心裡存了那麼多小心思……
就算她害怕喝避子湯,可因此就遠遠的逃開也著實可惡!可恨他還與她抵足而「眠」談天說地,引以為知己!
褚翌是完全不覺得自己脾氣陰晴不定,才使得隨安不敢說心裡話。
他淺淺咳嗽了兩聲,覺得喉嚨比之前舒服了,跟掌柜說道:「你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拿過來。」
掌柜出去親自辦這件事。
褚翌便暫時將隨安的事撥拉到一旁,專心想朝堂上的事,想父親知道李玄真會擁兵自立後會有什麼打算……
隨安跟著武英一路走到褚府角門,路上向他打探父親的事,知道父親已經被送回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武英遲疑道:「隨安姐,你要不要換身衣裳?圓圓現在在書房小院裡頭。」
隨安看了看自己,搖了搖頭,她風塵僕僕才有說服力,若是進門先去換衣裳,落在褚太尉眼裡,說不定又是一重罪過:「事不宜遲,先見了太尉跟老夫人再說。我這樣,徵陽館可能進不去,你進去通報的時候就說我遇到了九老爺,九老爺讓我進城跟家裡說一聲,他已經去了華州,另外還交待了我一些話要親口轉述。」
武英不解,「九老爺明明在上京……」
「你也看到了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因為這京里有人對他不利,所以九老爺才不得不遮掩身份進京,你放心,我會偷偷告訴太尉跟老夫人的,到時候主子們自然會有所安排。」
武英聽了最後一句就放心了,又道:「隨安姐,等你見過了老太爺跟老夫人一定要給我講講這兩天的事,還有這段時日你都在哪裡啊?」
隨安冷汗:「這個以後再說,行了,你快進去給我通報。」推著武英往前。
武英進了門,她則垂頭立在門口,不時有小丫頭經過,會瞧她一眼,可她這會兒疲累上來,才想起自己也是兩日一夜沒有睡過了,腦子裡頭暈乎乎,思緒也飄得虛虛浮浮。
沒過多久,紫玉就匆匆出來,沒等隨安行禮,就一把拉過她的胳膊:「快跟我進來。」
溫暖的春風夾雜著脂粉的香氣撲到她臉上,本是安逸溫煦的氣氛卻一下子將她理智拉回。
她進了門,跪在地上冷靜的開口:「隨安給老太爺、老夫人請安。」
上首無人叫起。
隨安心裡並不懼怕,她既然走到那一步,就不可能再倒退回去,救命之恩她可以不要,但她先前所得,也不希望被褚府眾人無視,然後繼續當這府里的奴婢。
褚府老太爺或者老夫人給她的威壓,也不過是使她更為冷靜,她弓身以額貼手靜靜的跪俯在地上:「賊人亂京之前,婢子得了九老爺恩典,得以脫籍出府,在臨近雅州的一個莊子上討生活,就在昨日,婢子正在官道旁學著駕車,未曾想巧遇了九老爺,九老爺留了幾句話,讓婢子轉告老太爺跟老夫人,請老太爺跟老夫人屏退眾人,容後稟報。」
她說完繼續跪在地上,沒有抬頭,但知道屋裡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不乏有許多不滿意的目光。
這府里的僕從向來也分三六九等,可老夫人院子裡頭就是灑掃的丫頭,她也不敢小看不敢得罪,不過那是從前,現在她只是不願意多事,所以才一直低著頭。
屋子裡頭似乎展開了拉鋸戰,靜默逼人。
隨安只覺得膩歪,這些貴人,個個將自己的威嚴看得那麼重,覺得是不可侵犯的,可若是換了她,得知自己孩子下落,還不得立即去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