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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些內容, 全被江淮給劃掉了。
這根本就是江淮上次跑路的時候留下的信, 他就著之前的信,湊吧湊吧成了一封新的信。
陸無祟:「……」
這個人甚至懶得去寫一封新的信。
在發現這件事後,陸無祟的第一反應不是像平常那樣,被氣得哭笑不得。
而是想著:幸虧不是遺書。
否則他可能都撐不到江淮從手術室里出來,就已經要崩潰了。
江淮在劃掉那些內容後,重新寫道:
[陸無祟,我覺得我好像不會死啦。]
[糖是留給你的,其實我根本就不緊張,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緊張,害得我也好難受,不過你能答應我照顧寶寶,我好高興。]
[獎勵給你糖吃。]
[不要總是皺著眉好不好?其實看見你難受的時候,我也好難受,等我從手術室里出來,想看見你笑著,行不行?]
陸無祟鼻間一酸。
他一直覺得江淮對於他的情緒感知並不是特別的敏感。
江淮的性格就好像是他自己給他自己罩上了一層巨大的玻璃罩,他身處於自己的溫室當中,外界的狂風暴雨打擾不到。
這樣的性格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他不用為了別人的情緒而受到任何的困擾,壞處就是——在很多時候,陸無祟其實並不太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
儘管他知道江淮對他是有感情的。
從來沒有這一刻能讓陸無祟如此明晰的感覺到,他也是被江淮愛著的,江淮同樣在意他的感受。
他珍而重之地把信給折起來,重新放到信封里。
靜坐了片刻後,他擦乾了眼角的淚,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手術室門口。
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安靜了很多。
他的世界也不再是浮躁的,更多的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他耐心等待他的解藥出來。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隨之而來的,是嬰兒響亮的啼哭聲,他面帶喜色,對著陸無祟道:「恭喜,父子平安,孩子有四斤八兩。」
陸無祟腦子裡崩緊的那根弦兒,猛地一松。
剎那間,他甚至覺得面前有點發黑,扶著醫院的牆才得以站起來。
「孩子這個重量稍微有點輕,但早產這麼多天,也算是健康了,」醫生問,「您是不是還不知道孩子性別呢?」
陸無祟嘶啞著嗓音,問:「男孩女孩?」
醫生道:「是個小男孩,器官發育都很完善。」
在這個時間裡,陸無祟能知道江淮平安,就很滿足了。
他沒在意,一雙眼只盯著手術室門口,彷佛能透過牆,看見江淮。
手術進行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長,和一場普通的剖腹產差不多。
江淮覺得他好像做了一個香甜的夢,陷入昏睡時他沒有任何的感覺,等醒過來之後,面前就是陸無祟似哭似笑的臉。
醫生也站在旁邊。
陸無祟想抱他但又不知道從何下手,肉眼可見的手足無措。
還是醫生在一旁提醒:「他身上有手術刀口,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碰他,等恢復過來之後再抱也不遲。」
陸無祟這才作罷。
麻藥勁兒還沒過,江淮的知覺還沒有完全恢復。
他覺得自己現在像一個渾身赤裸的嬰兒,毫無安全感可言,在聽見醫生的話之後,甚至產生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不……要抱……」
陸無祟起先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只看見他的表情著急,也跟著著急起來。
他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