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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敵人沒幾個?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怎麼就說不出口?放眼四顧,我反正找不著一個敵人來。大家都很不錯嘛。哈哈哈。」
「嘖嘖。當年的天蟾宗,到後面的萬卷書山和明山宗,誰擋了你的路就是你的敵人,你就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全都殺了個乾淨。
後來枉死城也跳出來想要給你難堪,結果呢?在你的經營下枉死城如今想吃一口大白飯都需要看你們玄清衛的臉色,以前風光無限的三魁首如今名存實亡,明里暗裡被你砍了多少刀?這麼一折騰,每年的死城令都快成你們玄清衛在派發了。」聶雲雖然是在和沈浩打趣,但是言語中不掩的還是感慨。
隻身一人,起於微末,如今卻能鎮壓天下。這一切可都是在聶雲眼看著發生的,比傳奇更傳奇。
「呵呵,枉死城的事情可怨不得我,只怪他們運氣太差了。楊束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讓我幫靖舊朝把枉死城的力量瓦解了,這樣的話靖舊朝四周才會徹底無憂。到時候皇族後輩就算敗家也能多敗幾代。
楊束與我也算有些私交,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算了,往事不提了。所以後來對枉死城的針對也是在兌現我給楊束的承諾罷了。
你看,如今南面,以前的蠻族之地已經有遷移過去的老百姓將耕地都快鋪到烏湖了。那裡將會是靖舊朝新的糧倉和新加的人口去處,起碼夠靖舊朝再用五百年的地。
而東面,枉死城雖然沒有被納入靖舊朝的管轄,但關係一點也不比各宗門如今和靖舊朝的關係淺了。如此一來,對於出海探索就有了一個起始地,也必將成為靖舊朝百年內最吸引目光的舉措。都知道寶藏海、惡海,可海的另一頭具體什麼樣子呢?會不會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的族群?」
聶雲倒是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海的另一邊?你就是閒的!」
別的修士踏入玄海境之前就想著怎麼增一點修為,怎麼多搞點資源。踏入玄海境之後就想著鞏固修為,同時試試自己的極限,實在沒盼頭了就停下修行專心將自己的這一身本事傳下去或者經營一方勢力,總要給自己留些痕跡。
誰沒事閒的去探索海的另一邊?估計也就沈浩這個腦子異於常人的傢伙了。
「閒?」沈浩聞言搖了搖頭。笑道:「探索未知是人族最本能的一種欲望。修行又何嘗不是在一次次探索未知呢?當舉目四顧皆是清明的時候,自然就會繼續尋找新的方向。這是保持一個族群長盛不衰的原生力量。」
「說來說去你這是在幫靖舊朝考慮將來?你說你到現在也不收徒,就守著這個靖舊朝的天下幹嘛?」這是聶雲一直不太理解的一個點。在他看來,若是他有沈浩這一身修為干點啥不好?在靖舊朝里當一個外姓封王就這麼舒服嗎?
沈浩笑著往椅背上一靠,笑道:「習慣了嘛。每年小皇帝都跑來給我磕頭,叫我『黎王老祖』,我總不能啥事兒也不干吧?周圍的礙眼的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老是盯著腳下的這一畝三分地折騰也不是事兒。給他們找一個新的目標,到時候免得有力氣沒處使,自己窩裡鬥才叫麻煩。」
「呵呵,有你看著能出什麼麻煩?要我說,這皇帝當不當得穩還不是你沈王爺一句話的事兒?」
「我也不可能一直看得住的。」沈浩不迴避自己如今是靖舊朝里最大的一個權臣。但他也清楚,現在的靖舊朝早就不是以往那個被青赤看住的靖舊朝了,皇帝自由帶來的代價就是一旦沒了外界的逼迫和刺激就容易養出昏庸的性子。加上楊束當年廢了「皇室大考」的酷烈法子,以後說不定各種各樣的皇子都要冒出來,出個昏君又有何稀奇?
「你如今玄海境九重,快要圓滿。再以你的手段,繼續活個一千年都不難,你還擔心看不住靖舊朝的天下?」聶雲對沈浩的話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