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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紙窗照在它身上,地上卻未出現陰影。
它飄到白喻上方,微笑著打量她,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微微一拍。
白喻的臉被凍得僵了一下,她猛睜開眼,把被子甩到它身上,自己跳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東西今晚得來找她!
落舒院幾乎日日都有舊人死,新人住進來,所以按理說,這鬼早該來找她和柏子仁了,但它寧願去殺剛來的新人,也不進自己這屋,那就有大大的問題。
白喻自認沒有那個震懾鬼怪的能力,但不代表柏子仁沒有。
今晚柏子仁不在,所以她雖躺下了,卻並未睡著。
白喻跑到門前,把門鎖好。
她是修仙之人,血液能克鬼,根本不怕它傷到自己。最重要的是,她好奇這個鬼很久了。
她蒼蠅搓手:「嘿嘿,我可等你好久了。」
鬼留著一頭貞子般的長髮,淡藍的衣裳又破又爛,上面還凝固著一灘血跡。
它很快掙脫被子,張牙舞爪向白喻撲過來。
白喻噁心一瞬,連忙躲開,順手抄起板凳砸向它。
「嘭」一聲,板凳掉落在地,鬼卻安然無恙。
她搓搓手指,沒想到物理攻擊不管用。
交了幾手,白喻便發現,它身體不夠靈活,也沒有什麼武功,完全靠蠻力輸出。
這就好辦多了。
在鬼又一次撲過來時,她虛晃一招,手迅速掀開它的發簾,終於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雖然它臉上灰白,有些地方還脫了皮,露出腐爛的組織,但白喻還是認出了它是誰。
上官家的四小姐。
第一次來此時遇見的那個髒兮兮的女人。
她死了?
難道在上官家作惡的鬼不只一個?
鬼吃了一驚,下手更加瘋狂,招招式式都在往白喻命門上砸。
白喻也不是吃素的,劃了手心,把血往鬼身上甩。
女鬼碰到血後,立刻被燙起一片煙霧,她自知不敵,轉身破窗跑了。
白喻也沒繼續去追,柏子仁都追不上,她更不可能追上了。
她找了幾張紙把窗戶糊好,望著漆黑一片的屋子,後知後覺地開始害怕。
她立刻鑽回被窩,心裡有點想念柏子仁。
第二日天剛亮起來,白喻便起了床。
天空灰濛濛的,雲像一團煙霧籠罩了半邊天,清晨的露水凝結成霜,鋪在草葉上。
小丫鬟早便拿著掃帚開始掃地了。
白喻眼前一亮,忙拿了板凳出來:「你們每天早上都起這麼早?」
小丫鬟掀開眼皮瞭了她一眼:「你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白喻笑:「嗐!這不是昨晚睡早了嗎。」
她又露出八卦的表情:「欸,你們那個什麼四小姐,給我講講唄。」
小丫鬟打個呵欠,懶洋洋掃著地:「她沒什麼好說的,長得不好看,心思不正,沒什麼才能,還是個庶女,她姨娘上年也死了。」
白喻:「她什麼時候瘋的?」
小丫鬟:「上個月從山上回來就瘋了。」
又是上個月從山上回來。
白喻:「她現在都瘋了,還住在那個什麼雲什麼院?」
小丫鬟:「是花屏院。夫人早便把她安排到柴房了。」
白喻點點頭,又與她聊了幾句,便起身去了柴房。
柴房地處偏僻,內里狹小潮濕,說是柴房,其實也沒有多少柴火。
昏暗的房間裡躺著一個人。
初清的陽光一束一束透過窗洞照進來,微小的浮塵在其間翻湧。光落在那個人的腳邊,卻如何也不肯再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