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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擋不住困意,早就在朗頌的懷裡睡去了。
朗頌會意,幫朗月脫掉小涼鞋,放在了孫諺識的旁邊。
孫諺識又朝著隔壁空著的一張病床努了努嘴,示意朗頌誰那張床。
朗頌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替孫諺識和朗月扯了扯被子,用口型無聲說道:「睡吧。」
孫諺識也不再勉強,食指勾著朗月的小手閉上了眼,過了會兒將頭轉了個方向對著牆壁,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灰白的牆壁,努力回想著從夢中驚醒前的事,但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自己喝醉以後是怎麼回的家,到家又發生了點什麼。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弔詭的夢,而後從夢中驚醒,之後就被弄上了救護車。
回想起那個清晰的夢境,孫諺識那雙隱匿在病房微弱燈光下的眼睛不安地閉了閉。朗頌和卓歷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他也不明白為何如此荒誕地將朗頌拉入自己的夢裡。
夢裡肌膚相貼的真實觸感在腦中一閃,孫諺識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奈何朗頌還坐在床前,他只得懊惱地咬緊了齒關繼續裝睡。
大概是藥水緩緩起了作用,胃裡那種刀鑽針刺般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孫諺識閉眼躺了會兒便真的睡了過去。
病床上的一大一小兩顆頭越靠越近,呼吸平穩綿長,朗頌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才緩緩長舒了一口氣,鬆了松因為緊張、恐懼而攥到麻痹的雙手。
第27章 門診
第二天一早,孫諺識被朗頌叫醒。他掀起千鈞重負的眼皮,便見朗月正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見他醒了眼睛一彎,天真無邪地笑了。
孫諺識捏了捏她的小手,才看向抱著朗月的朗頌,問:「幾點了?」
「快八點了。」朗頌回答,「我掛了九點的號,你可以再躺著醒會兒神。」
「掛什麼號?」孫諺識一臉莫名。
「消化內科,醫生說要做個胃鏡。」
孫諺識擰眉:「昨晚不是看過了嗎,水也掛了,走,回家。」他撐著床沿想坐起來,一陣暈眩襲來,他又躺了回去。這會兒他才覺得四肢酸軟,胃又開始隱隱作痛。
朗月小籠包一般大的小手忙要去扶孫諺識,朗頌已經快她一步扶住了孫諺識,在他後背墊上了枕頭,解釋道:「昨天只是應急處理了一下,醫生說可能是胃潰瘍又飲酒過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今天要做個胃鏡確診。」
「不做。」孫諺識果斷擺手否定,閉著眼捏捏鼻樑,緩解宿醉後的暈眩,躺了一會兒之後又爬了起來,這次沒有再倒下去。他朝床頭的柜子上掃了一眼,空空如也,只得砸吧了一下乾巴巴的嘴唇,說道:「休息兩天就好了,走,回家吃早餐。」
朗頌和朗月不為所動,四肢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孫諺識鬍子拉碴憔悴異常的臉。
孫諺識和他們面面相覷,又催道:「走,愣著幹嘛!」
兩人仍是不動,像雕像一樣坐著。
「行。」孫諺識扯了扯自己皺巴巴的t恤,趿好人字拖,「我先回去了。」
他剛站起來,小拇指就被抓了住。朗月雙手抓著他的小拇指,正翹首看著他,眉頭鎖著,水汪汪的眼睛盛滿了憂心。
孫諺識心裡一軟,猶豫了兩秒後無奈道:「行,做,那咱先去吃早餐總行吧。」
朗頌適時道:「醫生說要禁食禁水一天。」
「什麼?!」孫諺識焦躁地抓著頭髮。
從小他就不喜歡來醫院,每次都要排隊、排隊、排隊、檢查、檢查、檢查,結果病看沒看好不知道,反正累得夠嗆,年紀大的人沒病都要累出病來。
而且,他最後一次見到他媽就是在醫院裡,他媽雙眼緊閉,身上蒙著白布,所以他對醫院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