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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張吳哽咽顫抖的聲音,眾人沉默下來,鄭燁難受地拍拍張吳的肩膀,低聲道:「抱歉哥,怪我話多。」
「怪我怪我,沒事提這茬破壞氣氛。」張吳用指腹抹掉眼角的濕潤,又笑起來,「我老婆去世好幾年了,跟你們聊天開心,忍不住嘮叨幾句。」
孫諺識端起飲料碰了碰張吳的杯子,說:「張哥,以後想聊天了隨時來,不過人總得向前看。」
鄭燁不禁望向孫諺識,恍惚間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抹驚人的光彩。
「對,向前看。」張吳喃喃著複述了一遍,又抬眸看向悠遠的天邊感嘆道,「要向前看也要珍惜眼前人啊。」
天黑透了,熱鬧的聚餐才結束。
張吳離開前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朗月,對朗頌道:「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喜歡什麼,給個紅包,你們自己買。」
那紅包被撐得堅硬飽滿,目測起碼裝了兩千塊錢,朗頌自然不肯要,連忙推開。
張吳轉身塞進了孫諺識的手裡,揚聲道:「那你代收著。」
孫諺識知道肯定是還不回去的,也不掙扎,點點頭收下了。
張吳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指指朗頌:「有件事我早就想說了,我估摸著我跟你爸的年紀差不了多少,怎麼著你都得叫我一聲叔,你怎麼也管我叫大哥。」
「嘿,」鄭燁搭上張吳的肩膀,「那你這是強行給我和諺識降輩分,讓我們也管你叫叔啊。」
張吳愣了愣:「倒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哥就哥吧,叫著年輕。」
鄭燁和張吳兩人中間夾著瘦得跟火柴棍似的猴子,三人跟喝了假酒似的沿著巷子晃晃悠悠往巷口走去,猴子「哎喲喲」叫道:「我要被擠扁了。」
孫諺識站在門口倚著牆壁,噙著笑意一直目送著三人消失於巷口,才緩緩收回視線,牽起朗月回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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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已經睡著了,孫諺識洗完澡也沒吹頭髮,頭上蓋了塊干毛巾走出衛生間。洗澡前本來困得要死,一個澡把睡意給洗沒了,他本來是準備回房間的,聽到樓下廚房傳來的細微動靜,心念一轉又轉身下了樓。
廚房裡,朗頌正在擦拭那台煎餅鏊子,洗碗池裡泡著幾個做糯米飯糰用來裝配菜的保鮮盒。
「明天就要出攤?」孫諺識擦了擦頭髮,把毛巾搭在了肩上。
「不是,我先試試這煎餅鏊子。」朗頌看著孫諺識,「頭髮怎麼又不吹?」
孫諺識總覺得吹風機吹出來的風有股焦臭味,一向就不愛用,他說:「頭髮短,等會兒就幹了。」又轉移話題道,「那明天早上是不是有雜糧煎餅吃?」
朗頌想了想,才說:「只能給你做個簡易的,咱家沒醬料。」
「行,簡易的也行,好久沒吃過了。」孫諺識一邊應著,一邊走向水池拿起洗碗巾丟進了水池。
朗頌立馬起身:「我來洗就行。」
「沒事我洗,你忙活一晚上了。」孫諺識雙手入水了才想起圍裙沒系,又偏頭道,「你幫我系下圍裙就行。」
朗頌把掛在門背後的棉布圍裙取了下來。
孫諺識舉著濕漉漉的雙手,轉身面對著朗頌,微微低下頭來。
圍裙的款式是上邊掛脖,下邊系帶,朗頌捏著圍裙掛繩套在孫諺識的脖子上,不料孫諺識頭抬得太快,耳垂剛好擦過他的指尖。
朗頌像過電了似的,猛地將手收回。
孫諺識奇怪道:「怎麼了?」
「沒事。」朗頌強壓下慌張,捻了捻麻痹的指尖,說,「靜電。」
「這天就有靜電了?」孫諺識咕噥了一聲,也沒在意,又轉身讓朗頌幫忙系腰後的繩子。
朗頌愣愣地捏著兩根繫繩,這圍裙給他用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