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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那麼詳細,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她又氣又想笑,同時還有些悵然,如果他們真能做成校園戀人,那該多好。
隨後便是結婚了,章雋嵐從來沒想到,結婚竟然也可以這麼簡單——九塊錢,兩個戶口本,兩張身份證,排隊,填表,宣誓,就完了。他在民政局門口親她,爸爸給他們拍照,媽媽臭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問她要了簇新的結婚證,拿在手裡細細地看。
正想著,計程車已經開到家門口。這是一座三層的小房子,在近郊,門口有院子,種了許多花。
眼前這座房子也是郁亦銘找的,先是租的,後來又一點一點買下來。
第一次帶她來看,是在夜裡。
房子很舊,聽中介說有十年沒人住過,一樓正門的鎖都已經鏽住,鑰匙插進去,轉都轉不動,最後只能從旁邊的落地窗爬進去。電也沒有,幾個人打著兩支手電筒一間一間照過來。上到二樓,屋子正中的條案上赫然擺著牌位和黑白照片,把雋嵐嚇了一跳,郁亦銘倒很鎮定,走上前,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暖屋派對,只請了馮一諾一個人。那個時候,雋嵐已經懷孕三十周,房子裡每一個角落,每一樣東西都是郁亦銘一手操辦的。一諾連聲誇他賢惠,說他們倆宜室宜家。
雋嵐卻在發愁,這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她已經開始休產假,郁亦銘也再次輟學,在家ho。仿佛像是中了什麼破不掉的魔咒,他就是念不完大學,拿不到學位。
雋嵐替他著急,他自己倒是無所謂,自從知道她懷孕,就開始研究烹飪。他這個人學什麼便要學到登峰造極,做各種各樣好吃的餵她,害她一個月就胖了七八斤,結果被產科醫生罵,每次產檢之前,心理負擔都特別的重。
待孩子出生,他又開始研究育兒。他郁亦銘的兒子自然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圓滾滾的一個小人,笑起來很甜,哭起來也是驚天動地,經常半夜起來鬧,一直折騰到天亮,兩條腿踏起來,能踹人一個跟頭,所以小名也有了,就叫登登。雋嵐喜歡小孩,卻沒什麼耐心,寧願去上班,辛苦一日回家,就能名正言順地做甩手掌柜。於是,這一個個不眠之夜,便都是郁亦銘一個人在奮鬥。整日在奶嘴尿布里打轉,難得他一點怨言都沒有,還自誇有先見之明,老早開計程車的時候,就把這日夜顛倒的功夫給練好了。
等到登登長大上了幼兒園,他又成了家長委員會裡唯一的男性代表,把幾個女老師哄得很好。老師們愛屋及烏,就連登登這種一閃神就上房揭瓦的孩子也成了寵兒。
雋嵐原本以為,郁亦銘是天才,她自己也不笨,生個孩子肯定卓然不群,結果登登除了胃口和鞋碼比一般孩子大之外,還真沒什麼特出的地方了。老師出一道題,六個開心果吃掉三個還剩幾個?聰明孩子說三個, 笨一點的說四個或者兩個,再不濟說不知道也行啊,登登卻問:老師,那六個開心果什麼時候發?這件事聽得雋嵐吐血,打心眼兒里擔心兒子的前程,郁亦銘卻只覺得可樂,呵呵呵笑著說:這下就放心了。
在外面,郁亦銘總是這樣講:章雋嵐是我們家當家的。旁人也只當是 她在養家,其實,他做各種各樣的事,賺的錢比起她只會多不會少。
這些年,他出版過一本孕產期食譜,寫過幾首曲子賣掉做了廣告歌,教sat考前輔導班教到全國聞名,還跟人合夥開發了 一個手機應用程式,光正版用戶就有十五萬,如果算上盜版,估計三百萬不止。
單看每一件事,他都做得很好,卻還是從前的老毛病,這裡打一槍,那裡敲兩下,沒有一個長性,但更多的還是要留出時間來照顧家裡。他每天的日程安排基本上是這樣的:一早起來把孩子收拾好,然後做早飯把老 婆孩子餵飽,開車把孩子送幼兒園,老婆送公司,捎帶著買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