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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炎修眸眼低垂,道:「那他手裡可有很多木工?」
「應該有,根據宮老爺子給的訊息,如今藺國皇室內有一部分的成品都是從林州運過去的,甚至新十里香的物件都有羅萬金的東西。」
司炎修聽到這,微微頷首,林州和蕭城雖然同屬於藺國,但是地方的風俗習慣還是有差異的,再加上林州特產金絲楠木,做出的雕工活精美絕倫,漆色絢麗,宮裡的很多妃子都更偏於林州的樣式。
「既然這林州的大部分成品家具是出自羅萬金之處,那麼曾勇家的那個柜子,是不是也是。」
凌子萩聽到這,喃喃自語。
司炎修面色微沉,回道:「有可能,而且這種暗格,若是家主不知,那麼就只有把這東西做出的匠人或者幕後掌柜知曉。」
眾人一致同意,紛紛點頭。
「羅萬金的事情算是清楚了,那選水神廟祭品的道士,白彥你查得怎麼樣了?」
司炎修又問。
「哦,這個事兒,屬下也是多少有些眉目的。」白彥說著,從懷裡掏出個盒子。
隨著盒子的打開,一隻白色的家蠶蛾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凌子萩不喜歡這些東西,看到之後,身子微微朝後靠了靠。
司炎修拿起蓋子,重新把盒子蓋住,道:「這是何意?」
「大人可還記得那木匠曾寶川說過的,每次祭祀的時候石大人都會請來一名道士?」
司炎修點頭,「嗯,你的意思是,這蛾子有問題?」
「是,雖然屬下未找到什麼金禪蛾,可屬下覺得既然都是蟲子,習性便是一樣的,此類蛾子每到繁殖之際雌性都會釋放一種極其微弱的氣味,這雄性蛾子能在百丈之外嗅到,之後便會飛往散發此類氣味的雌蛾處與之交配。」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道士做法是假,實則是把雌性蛾子放在孩童身體的某一處不易察覺的地方,隨著雄性蛾子的放出,它只會選擇身上有雌蛾子的孩童身上?」凌子萩一聽,連忙解釋分析。
「夫人睿智。」白彥抱拳。
司炎修聽到這,拉緊薄唇眉頭緊皺,若真是如此,那麼這些孩童從獻祭到如今的失蹤,全數就是一場陰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建立水神廟,又或者更早修建堤壩的時候。
「屬下還有一件事情向大人稟報。」白彥望著陷入沉思的自家主子,再次抱拳開口。
「說!」司炎修語氣冰冷。
「表面上這做法的道士是石大人請來的,但是據手下打聽這些道士私底下都和羅萬金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又是他?」司炎修面色漸沉。
「還有那些孩童的屍體,屬下已經拼得差不多了,和大人估算的相差不遠,足有十具屍首,均無頭顱。」白彥繼續稟報。
「死法呢?根據白骨可有探查出什麼?」司炎修追問。
白彥搖搖頭,「根據骨頭顏色無中毒可能外,除了一兩具孩童屍體上有骨折情況,視為舊傷,其餘的也唯有脖頸處有斷痕,所以屬下無法斷定這些孩子是活時被斬首的還是死後,具體死因暫時不詳。」
「好,白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司炎修揮手示意白彥褪下,畢竟他已經奔波一天一夜了,此刻能站在這裡身體也定然到極限了。
待屋內僅剩下凌子萩和司炎修兩人的時候。
凌子萩才開口道:「大人,這羅萬金還真是哪裡都有他,建立水神廟是他,曾勇家柜子的出處可能也是他,這些做法的道士也和他有牽扯,這樣看的話他到底和石茂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司炎修眉頭皺緊,思慮半晌,回答道:「今個我查了石茂的帳簿,從聖人撥款到百姓賦稅,每筆看似有出有進,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