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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關於過去的東西,我想快一點抹去,又好像捨不得抹去。我做了一點點小改變,把頭髮剪成了下面這個樣子。新髮型讓我的黑色直發看起來更像挺括的緞子了。「挺括的段子」,lyle從前這樣說過,我喜歡他那樣說,雖然,這種說法可能只是為了區別棕發或是金髮在他手上留下的更加細軟的感覺。
差不多也是那個季節,我開始用一種純玫瑰味的淡香水,名字叫drole de rose,譯做英文大約是fanny rose的意思,比起常見的花香調香水少了點抒情,更多一點輕鬆明亮的調子。第一次聞到那個味道,我就對自己說,去他的鬼論調,我不用再保持他想要的樣子了。有些事情儘管還沒有全然忘記,起碼我聞起來明亮有趣,無憂無慮。
聖誕節假期之前,lyle過來接孩子,沒進門,就站在門口等我把caresse,連同收拾好的東西交給他。claudia在廚房裡洗碗,門口也聽得到水聲和杯碟碰撞的聲音。
他朝裡面看了一眼,臨走來了這麼一句:「你上班的時候留下caresse和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考慮過安全問題嗎?」
「那個陌生女人有名字,叫claudia,她外婆住在哪裡我也知道。你對sandy又了解多少?「我回答,然後跟caresse說,在她的胖臉蛋兒上親了一大下。
聖誕節、感恩節,此類合家團聚的節日都歸他,因為反正這樣的傳統佳節對我來說也沒多少意義。復活節和萬聖節,caresse是我的,等她長大一點,更懂事一些,我們就可以好好玩一下了。他們離開之後不久,claudia也道別走了。公司的聖誕派對早在兩天之前就開過,這個晚上是屬於家庭的。儘管不是我的節日,多少還是有點感觸。傷感之後,我打電話給nick,他也是一個人在紐約,不知道有沒有地方過節。
電話接通,我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他告訴我他還在法律援助中心。因為要兼顧事務所的工作,那300個小時的社區服務,斷斷續續做了將近三個月。
「聖誕節加班?」
「最後的一點事情,趁假期做掉,元旦之後我就自由了。」他告訴我,那裡跟事務所不同,沒有秘書、助理、或者第一年的小律師打雜跑腿。他有兩尺高的資料要看,差不多十年前的紙質記錄,沒有search鍵,當然也不能用nrol+f。
「我幫你看一尺,順便帶聖誕大餐給你。」我說。
「我感動死了。」他回答。
外面正下著一點小雪,落到地上馬上就融化了,天氣又濕又。我穿上最厚的外套,在附近還在開門營業的快餐店買了外帶的匹薩和啤酒。沒有奢望能叫到計程車,搭地鐵到lafayette街。
到那裡的時候差不多是七點半,底樓兒童中心已經沒人了,放下了捲簾門,只有入口的地方有個值班的警衛,要我留下名字才放我上到五樓。法律援助中心在那個樓層有間十幾個人坐的辦公室,整間房間只有nick坐的位子上面亮著一盞日光燈。聽到聲音,他抬頭跟我打了個招呼,說他一會兒就好。
「三百個小時到今天就滿了,你幹嘛還留在這裡苦幹?」我問他。
「接受這件案子人說不做完這些不算交接完成,我至少比他有職業素質。」他回答的一本正經,然後又要我把吃的東西放在一個離他很遠的桌子上。那個位子靠窗,旁邊角落裡擺著一棵很難堪的塑膠聖誕樹。
「幹嘛坐這裡?就因為這個?」我指著樹問他。
「不是,」他跑過來指著電腦顯示器上的名牌對我說,「這個傢伙很討厭,就是他跟我交接,臨走留些紀念。」說完聳著肩膀笑起來。我看著他無語了。
兩個人坐在那個桌子邊上吃東西,吃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