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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剛好把匪徒的腳步阻了一阻,也給了後頭侍衛衝上來的時間。
兩個侍衛在狹窄的通道里硬拼一個匪徒,人數上的優勢被環境的劣勢消除不少,加之侍衛身上本身都負了傷,而柳商陸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夏川要貼身保護夏京,非必要不會出手。
還是方才柳商陸扔出去的藥箱起了作用,在打鬥間將匪徒狠狠一絆,這下正好給了侍衛機會,一個鎖喉將匪徒擒住。
幾人帶著被生擒的匪徒往外走,柳商陸也趕緊拾起藥箱跟在後頭,沒過多久就來到甲板,外頭被逼成一團的侍衛也頓時圍到他身邊來。
周儀先前是讓他往客船左邊的救生舟那兒跑,想辦法通過救生舟逃生的。
可是夏京看著緊緊圍繞在周邊虎視眈眈的十來個蒙面匪徒,心想這一次自己恐怕是跑不了了,希望他們能順利逃脫。
畢竟,這夥人是沖他來的!
淪落到這種下場,他其實並不意外,自打當年狠心做下第一樁錯事開始,他心裡就有了覺悟,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他自己做的選擇,便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好在周儀他們已經跑出去了,那件必須要做的事,去年也已經完成,所以這一次南下,他隨身只帶了八個侍衛,所以前次對付周儀,他破釜沉舟地用上了自己。
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十分刺鼻,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喉頭衝出刺人的酸澀,他暗自咬牙,死死忍住那股熟悉的嘔意。
要說有什麼遺憾,這便是唯一的遺憾。
該死,偏偏是這個時候!
便在此時,眼前的匪徒忽然從中間分開一個縫隙,有個蒙面的高大漢子從人群中間走上前來,他沒有被黑布蒙住的上半張臉,濃眉大眼,目露殺機,一道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疤痕從左邊的眉間貫穿而下,直入蒙面的黑布之後,更加增添了幾分匪氣。
「閣下並非普通土匪。」夏京推開不放心一直扶著他的夏川,只一眼便下了斷言,現在,是該他面對的時候了。
那匪首一聲嗤笑:「無論是不是土匪,今日也要拿你夏京狗賊的命來償。」仿佛已經斷定夏京今日插翅難逃,他言語間狠厲非常,無所顧忌,一開口便帶著腥風血雨
「如此說來,便不是求財,而是尋仇咯?」雖是問句,夏京言語中卻充滿肯定,略帶輕佻的語氣,也讓他看起來舉重若輕,仿佛早已準備了後招。
「廢話少說,今夜我便親自給你個痛快。」那匪首不欲與他多言,說著便舉起手中大刀,直衝夏京而去。
幾個早已負傷的侍衛頓時將夏京等人圍得更緊,夏川更是直接以身擋在夏京跟前,那意思分明是說想要殺他家大人,必須先從他的屍首上踏過去。
唯有站在一側的柳商陸舉棋不定,夏京惡賊伏誅,自是大快人心,可什麼時候都行,卻不能是現在,他肚腹雖尚未顯懷,那個真真切切存在著的小生命是無辜的。
那日他曾拿過一碗落胎藥給夏京,讓對方自己決定腹中的孩子是去是留,實則,那碗根本就不是落胎藥,而是十三太保,夏京無論是喝是倒,對腹中的胎兒都不會有影響,他身為醫者,怎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猶豫片刻,他終於也站到了夏京身前,再怎麼說,便是那位周大人臨走前也曾托他照料一二,周大人是連他父親都讚不絕口心悅誠服的人物,他答應了便要做到。
如此一來,那匪首倒詫異了:「想不到你這狗賊竟有這許多人豁出性命去保護,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
夏京那兒尚未回復,有一個聲音就先他一步給出答案:「賊子當誅,我大盛律例自有定論,你如今這般,卻是濫用私刑!」
這聲音甫一出現,如同當頭棒喝,讓那匪首主動收回兇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