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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夏京無力地抿抿唇,他怎麼能期盼一個說好聽點是端方君子、實則就是根木頭的人,才一兩日功夫就變得善解風情起來。
「沒什麼,我是說,明日卯時,永定門外見!」
「好,卯時永定門見。」
周儀與他一言為定,又親自送他到門口。
夏京一走,周儀就把阿窈叫到跟前。
阿窈還為夏京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事情生著周儀的氣,過來時還一臉不情不願,可是爹娘就在府里,她還不敢在周儀面前過於造次。
「先生,」她垂頭站在周儀跟前,嘟著嘴道,「找我什麼事。」把一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小模樣表現得生動極了。
周儀捏起拳來掩唇清咳兩聲,肅了容色道:「今日你的表現,可是待客之道?」
阿窈皺皺鼻子哼道:「若是待客,我自然不是這種態度,可姓夏那個大壞蛋怎麼算是客人!」
「來者皆是客,他怎麼不算?」
阿窈的氣勢弱了一些,但還是嘴硬嘀咕:「反正誰都算,就他不能算。」
周儀聽後長嘆一聲,其實阿窈對夏京這樣敵視的原因,他也是知曉的。
當年阿窈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小丫頭的時候,對初初入仕、常來家裡走動的夏京還是非常親近的,幾天不見就要鬧,後來夏京不來了,她好一段時間還嚷嚷著要去找人家呢,直到後來,知道夏京做了許多壞事,已經不是她原來的大哥哥了,這才對他極其不待見,每每見面就跟仇人一樣。
周儀想著這段往事,指指不遠處的圓凳,讓她搬過來坐下,等她坐定,這才循循善誘:「你當初還一口一個大哥哥的追在人家身後跑呢,就連這一身的功夫,也是為了要保護大哥哥才學的,現在當真這樣討厭人家了?」
阿窈滿臉不屑:「他幹得出那些事,還不許人討厭了?先生您最近這是怎麼了,去了一趟江南,還真與那個大壞蛋化敵為友了?」
「可咱們這一趟前往南陽,還是要跟人家同路,你總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兒的,這還怎麼上路?」
「該怎麼上路就怎麼上路唄,來回一趟揚州不都是這樣嗎!」還是一臉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樣子。
「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理解,這無可厚非,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你且聽話,這一次去南陽,不許再用那種態度對待夏京。」
「先生,您怎麼能這樣!」阿窈滿臉的不贊同,她自打學了功夫,就很有幾分嫉惡如仇的意思,這時便掰著手指頭細數,「您難道忘了他害您被貶澤州府那時候,您為了黃河水災的事情去尋山西巡撫商議對策,那狗巡撫為了討好他,對您數度閉門不見,大冬天您站在雪裡等那狗巡撫都凍病了,手也凍傷了,好些時日連筆都握不了!」
「睿王府的毓敏郡主,多好的姐姐呀,兩年前蒙古使者來京,本來也沒說要結親的,那大壞蛋硬生生把毓敏郡主說蒙古三王子了,郡主知道後大病一場,含淚上的轎,從此離鄉背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京城看看!」
「還有吏部劉大人,不過是在朝堂上提了一句他升官太快,不合祖制,他反手就給人下□□到大牢里去了,劉大人生性高潔,受不了這種侮辱,在獄裡絕望自盡,劉夫人與劉大人伉儷情深,辦了劉大人的後事後也在府中自焚了,可憐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就無父無母,亡父還背著畏罪自盡的名聲不得平反,在外祖家寄人籬下,過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日子。還有……」
「夠了!」周儀突然打斷阿窈的長篇大論,仿佛不敢再聽她一件一件細數,她說的沒錯,夏京即便有苦衷,可是他曾經做出的那些事情、對旁人造成的傷害確實是事實,根本無可辯駁。
沉默片刻,他忽道:「往後,我不會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