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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簡凡辰轉頭看他也還醒著，就問：「今晚……我昏迷後都發生了什麼？你們是不是起衝突了？」

終於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見灼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坐了起來。

他剛剛以為簡凡辰要睡了，連翻身都怕吵到簡凡辰。

「我打了姓顧的一拳，程斂也打了，然後就報警了。」

「程斂？」簡凡辰有點驚訝，「你們都去了？」

「嗯，我不是無意路過的。因為聯繫不上你，我們都出來找你，還好江棠聯繫上司機了。」見灼說著，抿了抿唇。

簡凡辰有點窘迫：「我開錄音時怕被電話干擾，就還開了飛行模式。」

「我知道。」見灼說，「你後來把手機給我了。」

「那程斂臉上的傷是……」

「嗯，跟姓顧的打架時打的。」見灼今天也有些訝異，程斂暴躁起來簡直變了一個人，「他好像喝酒了，所以比較衝動。」

「他居然喝酒了？他平時不喝酒的。」簡凡辰嘆了口氣，「怪不得控制不住自己。」

見灼轉頭看向他，神色凜然：「也不能怪他，當時的情景，誰都會衝動。」

今晚他們趕到那裡時，顧恆正摟著簡凡辰，要把簡凡辰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簡凡辰被箍著腰，明顯狀態很不對。

就這一幕，見灼眼神冷得可怕，把簡凡辰救下來後，直接給了顧恆一拳。

程斂就沒那麼冷靜了，酒精作用下，平時的高冷和身段也顧不上了，跟顧恆互毆了起來。要不是江棠把人拉開，他估計能把人打殘。

「今天是我考慮不周了，連累了你們。」簡凡辰很是後悔，今天應該警惕性再提高一點，否則的確很危險。

「簡總。」

見灼突然喊他，他抬頭看過去。

病房的燈光很柔和，見灼坐在陪床上，抱著枕頭，頭髮軟趴趴地擋在額前，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比平時更軟萌。

「怎麼了？」簡凡辰都不自覺放輕了聲音，生怕驚擾到小可憐，「哪裡不舒服嗎？」

狗勾搖了搖頭，聲音都染上了一層脆弱感：「以後……能不能不要悄悄行動，至少，讓你最信任的人知道你去哪兒了。」

說完，還吸了吸鼻子，眼中滿是大霧。

簡凡辰被他的情緒感染，心下一軟，竟然覺得自己是個壞人，看今天把孩子嚇成啥樣了。

「對不起啊，嚇壞你們了。」他知道，如果他今天出事了，這些助理肯定自責，「以後我會把事情安排妥當的。」

「今天真的嚇壞我了，簡總。」這句話說得很輕，狗勾低下了頭，手攥著枕頭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他不想被聽到，他怕簡凡辰有心理負擔。

但他真的很後怕，如果他沒及時趕到，會怎麼樣？

他都不願去想，心裡一陣撕裂。

今晚兩人的話都不多，睡前他特意留了盞夜燈，讓簡凡辰有事就喊他。但事實上根本不用簡凡辰喊他，簡凡辰一動他就能醒。

或者說他根本睡不著。

簡凡辰睡覺不算規矩，喜歡踢被子。他就起來給人蓋被子，又去調了房間溫度。

然後規規矩矩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面對著簡凡辰的床。

這麼近的距離，他端詳著簡凡辰的睡顏，視線就移不開了。

今天上午他覺得簡凡辰像美人魚，現在又像個睡美人。

他的心很熱，又很疼，五味雜陳。

溫暖的房間裡，他用氣聲喃喃自語。

「別再嚇我了，好嗎哥哥？」

第二天，簡凡辰醒來時，旁邊的床上已經沒了人，被子疊得跟軍被一樣方正，仿佛昨晚上邊沒睡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