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制造问题的是谁的头脑(第1/4 页)
世德发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他说: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去伤害和冷淡你,你知道这点就明白我们之间有误解。那天去地铁站时你说我们现在的相处对你不公平,我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我不可能让你满意,那一刻我决定不联系你也不再见面,希望你从我这里解脱。可是到了现在,只有那些我们在一起的快乐的记忆被记着,其它都退后了,我又想见到你……我没有对你恶劣,因为我不可能对你有恶意,希望你明白。”
“我不可能对你有恶意,也不愿伤害你,我现在每天做的是否定我的自我,我没有理由扞卫它的自私。那天晚上打雷我真的以为你睡着了,我甚至还因为你能睡着而安心,哪怕你只是哼一声,我也会马上抱着你。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一定要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受害者。如果我曾经让你觉得处处贴心,我怎么可能现在变得更自私呢?我考虑你一直在前,而一些调整在后面才发生,我没有理由对你恶劣,也没有理由不去关心你。”
“你以为我们现在关系不同了,所以我不关心你,实际上是我不关心自己,如果你明白关心别人其实就是对自己的关心,你就能理解我了。”
“因为我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别人。”
他发短信,那么,想来是删除了我的微信。应该是在他让我删除他的同时。我觉得无聊透了,这样的轮回已经多少次了?
他口口声声抨击个人性与头脑,却每每受控于自己的情绪,因一时的烦躁、低落种种,冲动鲁莽草率地说了决绝的话,做了决绝的举动,然后转脸又来找我解释、挽回。说是我不想见不会勉强,又哪一次不是穷追不舍?如果我置之不理,他就会恶言相加。从平安夜那天起,他就一直如此反复,从不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我没有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受害者,对我来说,成为一个受害者是一件很可鄙的事,只能说明软弱无能。我怎么可能屑于那种无论真摔假摔却赖到别人身上说自己受了刺激被伤害的行径?我只是在控诉和质问,说挑剔也行,质问他为什么以为可以如此对我、并且一直如此对我。如果是我的体谅与宽容造就了他的益发自私和冷漠,那么我收回,好不再愚蠢下去。
我也当然理解他,所谓的“关心别人其实就是关心自己,因为我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别人”,无非仍然是他那一套爱情和关系不过是交易与利弊衡量的观念。只是他的逻辑很有趣,他不关心我是因为他不关心自己。可问题是,如果他真的连自己都不关心,又何必关心区区一只杯子放在沙发扶手上,然后如同唐僧般为此唠叨半天?
如果他早一点态度言辞如短信,那么本不必搞得如此戏剧化和令他显得如此不堪。要么想好再做,要么既然做了哪怕错了也不改,这样一次次轻率地任意而为,然后又反悔,徒增鄙视。
我没有意愿跟随他的不断反复来行事和调整自我,于是不予理睬。
次日下午世德又发来短信,说想见面聊一下,一起吃饭,又郑重说,“我想做一些改变,从我做起。”
我是真的累了烦了,厌倦于他这样喋喋不休不断纠缠。撑着头在办公桌前坐了良久,才回复他说:
“平安夜分手以来的相处几乎对我都是折磨,完全是苦中作乐,而快乐日益稀少。我希望你一旦做出决定就好好坚守,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要反复无常,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也倦于追随你的意愿和情绪。你曾数次指责我不宽容,请你思考两个问题:如果我不宽容,是什么使得直至上周我还在你身边?你要求我宽容,是因为你的哪些行为需要被宽容?”
他回过来却是短短一句——“好,说明白就行。”
我气得想摔手机,却忍住了。要摔也该摔世德的。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