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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有心思呢?”
“想他、想见他,想与他耳鬓厮磨。”
花儿没对谁这样过,在一边摇头:“饭都吃不饱,还耳鬓厮磨呢!磨得肚子咕咕叫!”
那白栖岭跟丢了魂儿似的,她想规劝都不知从哪句开始,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摇头:罢了!让他吃些苦头吧!免得整日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狂妄样子,惹人心烦!
一直到驿站,小二将热水端上来要她伺候主子洗脚。花儿主子受伤了,我就伺候着吧!她干过的活计多,码头上搬过货、茶馆里倒过茶、饭庄里洗过碗、西市耍过杂技…独独没伺候过别人洗脚。她不会,心中也不愿,是以从前别人说去大户人家做丫头的时候,她总不想去。将水盆放到床前,酝酿好半晌才开口:“二爷,您该烫脚了。”
白栖岭也没被丫头伺候过洗脚,他也不自在,问她:“獬鹰呢?”
“奴才怎么知道獬鹰去哪里了?”花儿把那长帕子搭在肩膀上,像个跑堂的,人半跪在那,催他:“洗不洗啊?”
白栖岭磨蹭着过去,因为动作扯带着身上的伤很疼、捂着胸口哼了一声。脱鞋脱袜,露出一双大脚,倒像他这个身量该有的脚。花儿撇过脸去不爱看,白栖岭反倒不满意:“有你这么伺候人的?”
“不然怎么伺候?我还得给您搓搓?”
不然呢?
“欺人太甚!”
“你整日挑三拣四,这不愿意做那不愿意做,还想赚大把银子当人上人,做梦去吧!”白栖岭终于找到一个地方来倾斜他满心的痛苦,开始往花儿身上撒气。花儿当然不让他:“您倒是不挑不捡杀人跟吃饭似的,人家叶小姐不一样跟你一拍两散了吗!”花儿故意戳他心窝子,她觉着这人就是这样,就可着那难过的地方戳,戳久了就麻了。一直避讳着反倒让事情变大。
白栖岭被她气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抬脚就踢翻了木盆,花儿跳到一边:“爱洗不洗!水撒了你自己擦!”推门跑了。不给白栖岭多余机会。
她反正不生气,也知晓他生气也只是吓唬他,他生气不吓人,不声不响算计她才吓人!
外头碰到獬鹰,就对他说:“你二爷又发疯了。”
“咱们二爷。”獬鹰正色道:“这几日你不要气二爷了,给二爷气死对咱们都没好处。”
“我没气他,是他挑剔我伺候他洗脚不给他搓。”
獬鹰闻言一时语塞,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二人是冤家。”
白栖岭在驿站歇了几日,这几日花儿日日气他,无论獬鹰说什么,她就是不肯让着他。有时把白栖岭气得捂着胸口咳,她反倒开怀:再咳厉害点,一口气倒不上来,那叶家小姐也就不用有牵挂了!
又去见叶华裳。依照白栖岭平素的作风,遇到这等事还不来个强取豪夺?可他在叶华裳面前站着,没有任何不端的言行,甚至带着拘谨。
花儿心道:还是有人能压住白栖岭的疯劲的。他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大气不敢出。
花儿看他二人这般,又想:家国大义,说来容易,谁说家国大义要一个女子的身体去成全?花儿不懂。她宁愿此刻白栖岭冲冠一怒为红颜,将叶华裳带走,管它什么死活?
这国是这个德性,该去出卖身体的是那遭天谴的皇帝老儿,与眼前这个弱女子又有何干?
叶华裳只笑一笑,转向一侧,将白栖岭带到一间屋内,为避嫌,将门半掩,窗开着,木桌上放着她提前备好的茶。她扶白栖岭坐下,将茶碗端起,掀开茶盖吹了吹,递给他。
他们二人坐了有一会儿,叶华裳才缓缓述说。
她是见过那鞑靼王爷的。
在她儿时的某一个春日,带着丫头去京城外的林子里挖野菜。那一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