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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裡的首揚清楚地聽到顧知航前後劇烈變化的聲音，只覺得心像被狠狠揉捏一樣，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ldo;阿航，&rdo;平淑看著痛苦萬分的兒子，聲音輕輕的，&ldo;媽從沒過問你和揚揚的事。只是已經這麼久了，你‐‐想清楚了麼？&rdo;

想清楚‐‐

顧知航失神地坐著，往日清淡的臉上滿是苦澀。

好久，才聲音低啞地問：&ldo;他、病了，也不願意回來、不願意見我麼？&rdo;

平淑沒說話，只是目光沉靜地看著他，秀氣的眉隱隱蹙著，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見平淑果真沒有回答，顧知航苦笑地閉上眼，低下頭，&ldo;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突然不接我電話，也不想見我，甚至、不想和我再繼續生活……&rdo;

這些時日被拼命壓制的痛楚被相依為命生活這麼多年的母親輕易勾起，滿心的傷痛如同洶湧的cháo水席捲，飛快地蔓延到全身，將顧知航頃刻間淹沒！

&ldo;……媽……&rdo;顧知航因感冒而沙啞的聲音忽然就哽咽起來，平淑的聲音是那樣清淺而柔軟，讓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和痛苦，&ldo;媽，我該怎麼辦？……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再一次扔下我就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不愛我了？……媽……他、他不愛我了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那個混蛋！……那個、說走就走、說扔下我就扔下的混蛋！……&rdo;

看著抱著頭渾身輕顫的顧知航，平淑眼眶都在發燙，強忍著想上前抱住自己兒子的心疼，而是靜靜看著，沉默地不說話，任由壓抑太久的顧知航傾瀉著往日被深深隱藏的心聲。

小小的空間，滿滿的壓抑，只是為了那兩個從來不懂溝通、卻同樣愛慘了對方的彆扭兒子。

許久，平淑等他稍微平靜一些，才再次開口，&ldo;阿航，揚揚是什麼人，這麼久，你是不是忘了？&rdo;

顧知航的手指顫了一下，頭依然深埋在雙手間。

&ldo;揚揚不是女人，更不是孩子，你可以哄著他、寵著他，可是你把他的翅膀剪掉圈起來，他怎麼忍受得了？&rdo;

雙手慢慢握成拳，繼而握得輕顫，顧知航依然沒說話。

平淑明白，顧知航什麼都懂，只是身在局中，看不到自己的分寸。

&ldo;媽雖然從沒過問過揚揚的真實&l;工作&r;，但是媽也知道，揚揚做的事絕不比你小。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隊伍，和你一樣不會屈居人下！&rdo;平淑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清晰深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ldo;阿航，你告訴媽，你真的不明白揚揚為什麼離開你？&rdo;

顧知航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繼續雙手再次捂著臉，連指尖都在哆嗦。

&ldo;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rdo;顧知航的聲音低得仿佛只剩氣流的碰撞。

&ldo;可我真的嫉妒瘋了！媽……我真的瘋了！&rdo;

他從來不會向任何人吐露什麼，更不會讓人看到他的脆弱。可在平淑面前，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