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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航的眸子很平靜，也很深邃，不自在，越發忐忑，不由小聲嘀咕，&ldo;爸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我？很嚇人的！&rdo;

好一會兒之後，顧知航才淡淡開了口，&ldo;小護，爸爸只是想告訴你，相比於其他孩子，你想進入那個世界輕而易舉。如果你真的喜歡，爸爸和小爸爸都不會阻攔你，畢竟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只是小護，你覺得你能不能在那個世界好好生存下去？爸爸可以坦白地告訴你，你的小爸爸，不僅僅是國際殺手排行榜榜單上的人，還有其他的身份，樹敵非常多。如果你踏進那個世界，一旦被人知道了你是他的兒子，恐怕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安生的時候。&rdo;

首護不去看顧知航的雙眼，仔細聽他說完，才似乎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撅著小嘴兒，&ldo;爸爸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要告訴我，不要沾染小爸爸的那個世界！你直說不就行了？幹嘛非要繞這麼多彎子？&rdo;

顧知航並不會為首護不怎麼好的口氣而生氣，&ldo;因為這只是爸爸和小爸爸的意見，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們不會阻攔你。&rdo;

首護的&l;唇&r;動了動，沒說話。

坦白來說，現在的首護並不能非常明白顧知航的話，他就算比一般的孩子都聰明，就算他現在就已經把整個高中甚至大學本科他感興趣的一些專業的課程全都自學完畢，他現在也依舊只是個不過十四歲的孩子。

他能還算得心應手地打理十多家中型公司和夜店，但他卻並不能很好地為自己規劃未來的方向；

他能比顧思揚都要&l;精&r;明地做各項理財，可他卻無法想像自己還很漫長的人生該如何一步步往前邁。

&ldo;爸爸，&rdo;首護不看顧知航，一個人悶了好久，才有些低落地說：&ldo;其實你和小爸爸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能明白，你和小爸爸無非是擔心我會進黑道，會無法自保。可是我本來就不能像思思那樣有能力有本事自保，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如果別人來殺我，我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所以、我是不可能接觸到那些人之中的。&rdo;

顧知航再次&l;揉&r;了&l;揉&r;首護低垂著的小腦袋，&ldo;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遜！你們小爸爸最難捱的時候可是連個最普通的人都打不過，不照樣慢慢好起來了？&rdo;

那隻溫熱的大手很讓首護有安全感。

首護緊了緊&l;精&r;致小巧的鼻子，&ldo;我又不是小爸爸那個大壞蛋頭兒頭兒！我就是個普通人。&rdo;停頓了一下，首護這才抬起頭看著顧知航，再次回到最初的話題，&ldo;爸爸，那天晚上，為什麼不告訴我們？&rdo;

顧知航就知道兒子的心裡一定會為這個鬧心，笑了笑，隨手拿起一隻橘子剝著，&ldo;因為你們一直被保護得太好了，這樣下去對你們很不好。&rdo;

首護有些委屈地小聲嘟囔了句什麼。

他的確是個聰明的孩子，顧知航一說，他就立刻明白了。雖然他和顧思揚相比於其他的孩子的確很獨立，但是卻從沒經歷過普通富家子弟經常面臨的綁架等突發事件，所以那天晚上他和顧思揚才會慌了手腳，才會&l;亂&r;了分寸‐‐面對未知的恐懼，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離開，而後則是沒輕沒重地自己闖進了那人的包間！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什麼都沒經歷過，就像顧知航說的‐‐被保護得太好了！

被保護得太好是爸爸們的能力，可是同時也是他們的缺陷和悲哀。

首護小大人似的無聲地嘆了口氣，原本，他一直以為他們已經足夠聰明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