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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脫口而出的居然是標準的離衣族語,褚桓一下就愣住了。
南山說過,聖泉里走出來的人,再像,也不是當初那一個了。
他一腦門官司被一盆涼水當空澆下來,頃刻凍成了冰,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小腹火辣辣的疼痛。
褚桓低下頭,背靠著冰冷潮濕的山洞岩壁,把腰彎成了一隻蝦米。
魯格走過來,先是目光十分複雜地看了褚桓一眼,又對新生的守門人發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袁平。&rdo;
魯格沖他伸出了一隻手。
新生的守門人呆立了一會,握住了那隻手,而後像是慢慢地回過了味來,低聲說:&ldo;你是族長。&rdo;
魯格點點頭:&ldo;走吧,給你找件衣服。&rdo;
新生的守門人跟著魯格往外走去,褚桓忽然囈語一樣地叫出了他的名字:&ldo;袁平……&rdo;
袁平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隨時準備衝冠的怒發好像已經落回到了他的腦袋上,他覺得也許自己應該習慣性地答應一聲&ldo;孫子,叫爺爺幹嘛&rdo;,可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有點稀里糊塗的,感覺自己好像應該是某個人,好像又不是,世界好像是原來的,好像又不是。
不過話說回來,&ldo;原來的&rdo;世界又是哪一個呢?
他就這樣懵懵懂懂被魯格帶走了,褚桓聽見圍繞在他身邊的守山人和守門人竊竊私語,似乎提到了什麼&ldo;書&rdo;,陌生的名詞太多,他一來是聽不懂,二來也沒心情聽。
其實只是被揍了一拳而已,有那麼疼嗎?
對褚桓而言,顯然是沒有的。
但他就是靠在牆上咳個不停,好像五臟六腑都翻了個個兒。
南山擔心地扶起他的肩膀:&ldo;沒事吧?&rdo;
褚桓一把抓住南山的手:&ldo;你不是說水裡出來的是守門人嗎?守門人不是需要有泉水的記憶嗎?泉水的記憶是什麼?守門人又是什麼?我不相信守門人可以無限制地隨意產生,我……咳咳……&rdo;
他的話被自己的咳嗽打斷,過了一會,褚桓緩緩鬆開了手,南山的手腕被他攥出了一道明顯的紅痕,他看著那道紅痕呆了片刻,繼而輕輕地擺擺手:&ldo;對不住,我腦子不大清醒。&rdo;
南山躊躇了一下,試探性地伸手,輕輕掀開褚桓的襯衣下擺,見他沒反對,這才將下擺完全卷上去。
褚桓的小腹上被袁平打出了一片烏青,南山只看了一眼就不高興了,連聲音也微微冷了下來:&ldo;他是誰?&rdo;
褚桓:&ldo;一個……&rdo;
他不由停頓了一下,一個什麼呢?
朋友?每次見面都掐成烏眼雞的朋友好像不大像話。
一個情敵?唉,那都早八百年的老黃曆了,女主角都成孩兒他娘了。
那麼……算是一個同事?
南山恐怕不明白什麼是&ldo;同事&rdo;。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南山卻忽然福至心靈,突然問:&ldo;就是那個……兇猛的毛球?&rdo;
褚桓這才想起自己給人家起的外號,沒想到隨口一說,這麼長時間了,南山居然還記得清楚,只好哭笑不得地點點頭。
南山的眉頭就擰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