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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嵐只穿著一條黑色長綢褲,上衣全脫了,露出半身結實的肌肉。那清宮秘藥已經送了來,白雪嵐正坐在床邊,用指甲挑著玉盒子裡的膏藥,手臂反轉過去艱難地往背上抹。
宣懷風一進來,白雪嵐把頭扭過來,看清楚是他,有趣地問:「難得,你竟也會半夜主動來我這裡的。睡不著嗎?」
宣懷風問:「背上怎麼了?」
白雪嵐苦笑道:「能怎麼?笨手笨腳蹭的,不值一提。」
宣懷風隔著八、九步,瞧著他裸著半身也自自在在的樣子,心跳無端加快起來,像靈敏的動物嗅到獵人的味道一樣,隱隱覺得有些危險。
但他此來,本來就擔心白雪嵐受了自己不知道的傷,如今果然證實了,如果掉頭就走,也太過無情了。
想了想,走到白雪嵐前,只認真瞧了瞧背上。大概被什麼硬物蹭了幾塊皮,隱約見到幾絲乾涸的血絲,白雪嵐這陣子都在公館裡,也不知道哪裡弄來背上這些傷,看樣子是今天才擦到的。
宣懷風心裡疑惑,正想問一問,眼睛一掃,又掃到那厚實的肩背上,破皮的地方以外,還有幾道很不堪的指甲抓痕,不由太陽穴突地一跳,羞得脊背都微熱起來。
心忖這麼幹站著,更容易露了底細,便裝做平靜地說:「你這樣不方便,讓我來吧。」
指尖挑了一點藥膏,大著膽子,往白雪嵐背上輕輕地塗,邊道:「我手沒輕沒重的,弄疼了你就說一聲。」
白雪嵐覺得那指腹輕撫過自己脊背,既有藥膏的冰涼,又有宣懷風的體溫,這般冷中帶熱,只有天上的仙風拂面可比擬了。
何況宣懷風又這樣難得的主動體貼。
坐著享受了一會,竟又覺得有點不安,擔心這個坐姿不好,宣懷風要側垂著脖子慢慢擦藥,時間久了,脖子豈不發酸。
白雪嵐說:「我躺下吧,你坐著,看得清楚點,又不累了腳。」
自己便上了床趴下。
宣懷風只好聽他的,在床邊坐下,低著頭照顧他。
反正無事,白雪嵐就把雙手放在枕上,十指合攏,半邊臉擱在上面,扭過脖子,側著臉,細細打量宣懷風。
宣懷風是臨時過來的,裡面穿著一套白棉布睡衣,肩上虛披著黑緞長衫,襯著雪白的脖子。偏偏睡衣袖子是短的,每探一次手來取藥抹藥,一截雪白的胳膊便從長衫底下探出來,極誘人的黑白分明。
白雪嵐看得一陣心跳,口乾舌燥,直想一把將那玉藕似的手臂抓了,在上面咬上幾口,但又擔心會失去此刻脊背上美妙的享受,只好忍耐下來。
等宣懷風把藥塗好,說要回去,白雪嵐忙從床上下來,說:「都來了,也不必急著走。正好叫人送點吃的過來,墊墊腸胃。」
宣懷風問:「這時候還吃什麼東西?」
白雪嵐含著笑說:「我晚餐吃得不多呢,早就餓了。你就算不吃,也當陪陪我。」
宣懷風一想。
果然,晚餐白雪嵐是沒吃多少,這事說起來,還有自己的錯在。
便看他一眼,低聲說:「穿上衣服再說吧。」眼睛輕輕別到一旁。
白雪嵐見他對自己露出的上身害羞,心裡更蘇癢難熬,只尋思找個什麼法子把他哄得留下才好,一邊在身上隨便套了件綢衣,一邊吩咐外頭聽差。
不一會,聽差敲門進來,打開紅漆大提盒,一碟碟吃的都放在桌上,另還擺上一個青瓷茶壺並兩個杯子。
兩人便圍著桌子坐下吃宵夜。
白雪嵐拿著壺要幫他斟,宣懷風忙用手攔著,說:「晚上喝茶睡不著,我還是喝點白開水就好。」
白雪嵐笑看他一眼,「我是那種叫你半夜喝睡不著的茶的人嗎?這是ju花冰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