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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也很注重吃，和達官貴人家的家眷結交的時候，經常會談論起這個話題，是以她知道，然後衡哥兒才知道這些。

因為是在太后跟前，其實也不能隨意吃，只是低眉順眼地慢慢吃了一點，看到太后放了筷子，他們也就要跟著放了筷子了。

飯後時辰也就不早了，太后消消食要午睡，幾個少年也就要離開了。

皇帝念念不舍地和太后告別，說下午的騎射課完了，再來和太后說話，太后也很慈愛地交代他要注意身體，騎射課出了汗，要趕緊換衣裳這些。

兩人母慈子孝了不短時間，皇帝這才帶著幾個人走了。

幾個人走後，太后回到自己的臥房裡去，坐在梳妝檯前，她身邊的貼身宮女結香為她整理髮髻，取掉上面的精緻華貴的頭面，太后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同結香說道，&ldo;小皇帝已經要長大了啊。&rdo;

結香低眉順眼地輕聲說，&ldo;皇上他愛重著娘娘您呢。&rdo;

趙太后嘆道，&ldo;他畢竟不是哀家的親生兒子。&rdo;

結香說，&ldo;皇上剛出生就被抱去給當時劉貴妃養，劉貴妃又是個病秧子，您當時和劉貴妃是交好的，劉貴妃帶著他來拜見您時，他對您比劉貴妃還親呢，那時候他才多大，當時親，那是真的打心眼裡喜歡您。再說，皇上他哪裡能不愛重娘娘您呢。當時他當上皇上，還不是娘娘您在身邊手把手教他。現在朝堂上李閣老勢大，他什麼都要仰仗著娘娘您……&rdo;

結香聲音輕柔，聽著倒像是催眠曲，太后怔怔看著鏡子，說，&ldo;他要在宮裡好好的，還不都得看哀家的。朝堂上也是，他不指望著哀家，他能做什麼。再說，他還小呢，十一歲，能做什麼，也是哀家想得多了。這幾日做夢，夢到好幾次，他的生娘直勾勾盯著我。&rdo;

結香聽到這個，就趕緊說，&ldo;皇上從出生就沒在當年易貴人跟前養過，皇上對易貴人又有多少感情呢。&rdo;

太后道，&ldo;你呀，這話說起來是安我的心罷了，當年他才當上皇上，朝中有大臣上書要給他的生母加諡號，他不就答應了。&rdo;

結香因她這麼說，倒是一笑，輕聲道，&ldo;奴婢記得當時是平國公帶頭要加諡號，後來也是內閣不顧您的意思，就讓加了。皇上那時多小，一句話都沒說呢。他那時候，這些事懂得都少。娘娘，您想這些有的沒的，反而又發頭疼的毛病。您這幾日夢到易貴人，要不，又去請高僧進宮來念念經。&rdo;

太后垂著眼想了一陣，才笑了一笑，說，&ldo;他現在什麼都得靠著我，我又想這些做什麼，請高僧的事，好好去辦吧。&rdo;

結香已經幫太后將頭上的頭面都收拾好了，又把頭髮改成一個松松的墮馬髻，伺候太后睡午覺的時候，太后又輕聲和她說，&ldo;今日看那個季衡，年紀小小的，的確是長得好看。&rdo;

結香笑著說，&ldo;那才□歲吧，等再長大一些，男孩兒畢竟不是女孩兒，也就沒有女孩兒的好看了。&rdo;

太后也是一笑，道，&ldo;刑部左侍郎，寄道恭，這個人，哀家對他倒是有些印象，記得是個極嚴肅死板的人。也難怪，兒子性子也被教養成那樣。不過到底是長得好看，現在哀家看到好看的年輕人，也願意多看看了，好像自己也能年輕一點。&rdo;

結香道，&ldo;娘娘，您還年輕呢。&rdo;

太后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才三十多歲，的確算不得老，但是這一生，也就只能這樣了。

26、第十章 第一場雪

衡哥兒在太后宮裡沒吃飽，不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