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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遠道:&ldo;我是應承撫養她成人,但我沒有應承會分文不收啊?辛辛苦苦拉扯別人家的孩子長大還分文不收,你真當我是冤大頭?&rdo;
鄒瓊突然在旁呸了一聲。
楊天遠轉頭瞪她。
鄒瓊昂頭道:&ldo;自古買賣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既沒說過分文不收,卻也沒說要吞沒我的嫁妝!&rdo;
鄒瓊的夫婿劉保冷笑道:&ldo;不問自取,就是偷!&rdo;
楊天遠面上掛不住了,道:&ldo;養不熟的狼崽子。好歹你是我養大的,如今不過要一點點的回報,就將我告上公堂。我果然是瞎了眼,白養了你這麼多年。&rdo;
鄒瓊道:&ldo;你養我?這麼多年來,家裡的米都是我娘替人洗衣縫製掙回來的,你出過什麼力?一年能拿回來一貫錢算是謝天謝地了!&rdo;
楊天遠氣得發抖,連道:&ldo;胡說八道,胡說八道!&rdo;
陶墨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暈頭轉向,忍不住去看金師爺。
金師爺擱下筆,走到他身邊道:&ldo;我看楊天遠的談吐,像是背後有人指點。若非熟知我朝律法,那楊天遠又如何敢這樣明目張胆?&rdo;
陶墨道:&ldo;談陽縣訟師雲集,縱是有人指點也不足為奇。&rdo;
金師爺道:&ldo;但是此人為何不肯親自出面呢?&rdo;
陶墨道:&ldo;這,莫非是楊天遠給的銀錢不夠?&rdo;
金師爺倒沒有想到這一層,愣了愣道:&ldo;倒也有此可能。&rdo;
陶墨道:&ldo;你看此案如何審下去?&rdo;
金師爺道:&ldo;且不管那楊天遠是否有養育之恩,一樁歸一樁。當初楊柳氏嫁入楊家,說好嫁妝只是交與他代為保管,如何能據為己有?&rdo;
陶墨頷首道:&ldo;言之有理。&rdo;他一拍驚堂木道,&ldo;楊天遠,你既是允諾楊柳氏代管嫁妝,如何能出爾反爾?大丈夫頂天立地,自當一言九鼎。如今,本官判你即刻交還嫁妝與鄒瓊,不得藉故拖延,更不得挪嫁妝於他用。&rdo;
楊天遠一驚,還想喊冤,就聽楊柳氏、鄒瓊與劉保大喊道:&ldo;多謝青天大老爺!&rdo;
陶墨起身,嫻熟地一拍驚堂木,&ldo;退堂。&rdo;
回到後堂,陶墨問金師爺道:&ldo;我今日判得可好?&rdo;
金師爺道:&ldo;大人英明。&rdo;
陶墨臉上一紅道:&ldo;師爺你最是知道我,勤奮或許有一些,英明卻是不敢當的。&rdo;
金師爺嘿嘿笑著,有些心不在焉。
&ldo;師爺可是有什麼心事?&rdo;陶墨問道。
金師爺道:&ldo;我只是擔心那楊柳氏以後的日子。&rdo;
陶墨先是一怔,隨即道:&ldo;我看這個楊天遠心胸狹窄,斤斤計較,只怕楊柳氏回去要遭受他的責難。好在她還有女兒女婿,總不至於無依無靠。&rdo;
金師爺別有深意道:&ldo;但願如此。&rdo;
陶墨在縣衙呆至午後,將手中事物告一段落,便悄悄溜回了顧府。
顧府門口正排著長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不是人就是轎子,堵得水泄不通。
陶墨的轎子遠遠地就停下了。他想了想,指使轎夫去了後門。
後門的情勢略好些,卻也有幾個人在那裡等著。
陶墨讓轎夫去叩門,自己在轎子裡等。
不一會兒,門裡頭終於有了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