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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很多個夜晚,安揚睜開眼時說的那句&ldo;安洛,你沒事就好&rdo;,總是反反覆覆在夢境裡重現……每一個字,都如同最尖銳的刀子一樣,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在後來的很多年裡,當他一個人面對巨大的壓力排除眾議收回安家的股權,當他擁有了最高的權利站在安氏集團大樓的頂端,當他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落地窗上自己的投影……
每當最艱難、最孤獨的時候,他總會想起當年的那一幕。
在發生車禍的那一瞬間,安揚不顧生命危險,毫不猶豫地撲過來用身體護住了他,滿臉是血的他輕輕握著他的手說:&ldo;你沒事就好。&rdo;
每當想起那一幅畫面,安洛就覺得心底充滿了暖意。
他知道安揚只把他當成是弟弟,他也知道,安揚的心裡,蘇子航的位置永遠都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
可即使只是弟弟……對他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安洛從桌上拿起一支煙,走到落地窗前,默默地點燃。
在安揚發生車禍養傷的期間,年少的他獨自一人扛起了父親留下的重擔,他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度過各種難關,習慣了一個人在深夜裡醒來,看著漆黑的房間裡唯一亮著的那點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個精緻的打火機,十八歲那年安揚高價訂做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上面刻著一個&ldo;洛&rdo;字,被他視若珍寶放在床頭,從來都捨不得用。
打火機的中間鑲著一顆小巧的夜明珠,會在夜晚的時候發出瑩潤的光芒。
每當深夜裡獨自醒來,被可怕的黑暗所吞噬的時候,安洛就會把那個發著光的打火機握在手裡,看著那點微弱的光,感覺著金屬冰冷的溫度,似乎這樣會讓他更加冷靜。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看見安揚吸菸後好奇地想吸結果被嗆到咳個不停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個偷偷把哥哥的打火機藏在口袋裡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個安靜地跟在哥哥的身後仰望著哥哥背影的小安洛。
如今的他是安家的掌權者,已然擁有了最高的權利。
在外人面前總是冷冰冰的他,習慣面無表情,習慣冷言冷語,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裡,其實有一個永遠都無法填補的缺口。
那個缺口,就是安揚。
暗戀一個人的滋味,其實很難用語言說得清楚。
暗戀了太久,以至於到現在已經記不得第一次喜歡上安揚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甚至記不得當初動心的契機。
只是第一次跟安揚見面的場景依然清晰的刻印在腦海里。
那還是青澀懵懂的少年時代,從小就被寄養在外婆家的他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安家,對安家環境完全不熟悉的他站在門口忐忑不安手足無措,就在這時,身穿白色休閒服的安揚從樓上走下來,微笑著伸出雙臂,給了他一個無比陌生、卻又無比溫暖的擁抱。
記得他在耳邊輕聲說:&ldo;歡迎回家,安洛。我是你的哥哥,安揚。&rdo;
就是在那一刻,認定了那個人是自己的至親。甚至在後來,慢慢在心底變成了至愛。
只可惜這樣的暗戀,註定不會有結果。
安洛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唇角揚起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轉身從床頭拿過那個精緻的打火機,輕輕握在手心裡感覺著它熟悉的溫度……從來沒有告訴過安揚,其實他很喜歡這份禮物,這也是他從小到大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哪怕窮盡一生都得不到他的愛情,他也從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