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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的眼眶頓時紅了,上去抱住女兒安撫起來,滿含歉意的眼神又投在章澤身上。
家裡兩個女人需要保護,章澤極有壓力的揉了揉眉心。他不是一個擅長爭執的人,深埋骨血中的瞻前顧後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的。然而作為家裡的男丁,又不能算是真正的小孩子,有些責任,不是他用不擅長就能做藉口視而不見的。
好在今天在打探了對手的底牌後,章澤發現問題並不像想像中那麼難以解決。雞蛋餅攤老闆一家在市場內並不受歡迎,可卻能讓場內的一眾攤販對他們處處小心顧忌,只說明那個油條攤主嘴裡的親戚恐怕確有其事。不過這名頭乍一聽好像很了不起,章澤卻早已不是那個從村里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了,他跟杜行止做了這麼多年的&ldo;哥們兒&rdo;,見多了拉大旗扯虎皮的小人物。他們要是真跟無所不能的親戚關係那麼好,那也絕不會拉著攤位在菜市場前受盡髒亂。政府部門那麼多,誰知道那個親戚是做什麼的?況且越是大官越愛惜羽毛,自己一家相比較下來,不必顧慮的反倒更多。
於是第二天,章澤堅決拒絕了章母要辭工的想法,照舊一大早帶著姐姐幫忙出攤。
雌性遇上了幼崽的事情通常會失去理智,章母也是這樣。章澤姐弟受了委屈當面給她難堪更讓她無從接受,這讓她堅決打消了不與人交惡的人生信條,剛到菜場就對照舊前來找麻煩的雞蛋餅老闆娘不再忍讓。
雞蛋餅攤主的不善從很久之前就能看出端倪,比如每天她都會對章家的煎包攤位置表達種種不滿,今天她算是照例的挑剔,章母卻沒有對她好言聽從,而是眉頭一豎將鍋鏟拍在車龍頭上:&ldo;怎麼?這地方就是你們一家的嗎?我每天都停在這個地方,管理員都不講話,就你唧唧歪歪的話多!&rdo;
她這股脾氣來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頓起的氣勢將對方立刻壓倒半截。雞蛋餅攤主瞠目結舌的呆立了一會兒,囁嚅著倒退兩步:&ldo;你……你這是……&rdo;
章母對她抿著嘴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眼神無比兇惡。老虎不發威淨把她當病貓了!
雞蛋餅攤主惶急地縮回自家攤位,心有餘悸地偷看章家人動靜,忽然伸手抹了把通紅的眼眶,片刻後咬牙跺腳恨恨道:&ldo;我信了你的邪!&rdo;
章母找了工作,不能不去。她本來想曠工一天,可章澤料想她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更大的作用,連哄帶騙地讓她去上班了。畢竟是工作,剛一上任就常常不在,讓僱主怎麼想?
他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現在這個世道不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這天雞蛋餅攤收攤相當早,十點不到男攤主就騎著車子離開菜場了,女攤主坐在車邊沿,路過章家攤位的時候惡狠狠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姐弟兩個,聲音從風中飄來:&ldo;狂!有你們哭的時候!&rdo;
她這種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態度來的莫名其妙,但也維持了相當不短的一段時間了。章澤不想和她多做計較,可心裡又忍不住升起一絲警惕。
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麼那個女攤主會這麼囂張了。不到半個小時,菜場的攤販們就慌亂了起來,兩側的路邊圍攏上一大群穿制服的執法隊員,手上捧著厚厚的單據和記事本,堵住菜場前少數幾個可以通車的通道,以一種瓮中捉鱉的姿態挨個登記了起來。
沒有人想到他們會出現。攤販們都是沒有經營許可證的,但在目前的淮興市來說,無經營許可的攤位在不影響交通的前提下允許擺攤是一種不用宣之於口的潛規則。省會城市想要發展就必須要吸納更多的周邊城市居民,外地人會給一個城市帶來正面的經濟助力,在這種正面影響下,此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