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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高處走,小子通常比爹有能耐。他雖然不在淮興發展事業,但誰能知道這些人日後究竟有什麼貴人相助呢?命運這東西總是說不明白的,更何況這些官員們交友遍天下,能靠著從前的印象打好關係基礎,總比日後能用上了卻求助無門來的划算。他早已不是從前那個目光短淺自視甚高的杜行止了,這個社會是靠關係才能吃透的。如果說在異鄉創業給他帶來的最大收穫是什麼,杜行止恐怕就得想到危機感三個字了。
熟悉不熟悉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喝了幾場酒,杜行止一如既往是人群中的鰲頭。陸路更一如既往傲氣,並唯他馬首是瞻,論起關係也確實是陸路他爹腰杆最硬,沒人落他面子。
杜行止冷眼瞥著一桌子表面上酣暢親密的&ldo;舊友&rdo;,發小們長大了,再不是從前光著屁股湊一塊闖禍時的年紀,人心也不復單純了。哪怕和他最親近的陸路,心中肯定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他從前很少會想到這樣深遠,可是現在他卻隱約能明白自己該如何跟這些朋友保持友好外交的關係。就像從前他能毫無顧忌地任由陸路推薦他的小舅來管理他們共同的公司,而現在他卻一定會想方法在管理層中安插自己的心腹監視對方一樣,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能達到完全信任的程度還是少之又少。信任是靠感情來維繫的,他則需要隨時注意自己身邊人是否和自己已經離心。
他很明白陸路對章澤的旖念,但現在的他絕不可能坐視陸路追求章澤了,粗暴的反對是造成矛盾的罪魁禍首,要讓陸路破滅對章澤的夢幻又不傷害他和陸路之間最基本的關係,杜行止自然需要另闢蹊徑。
酒過三巡,杜行止掖下杯子,難得和顏悅色地邀請陸路:&ldo;晚上去見見小澤?&rdo;
小觀音?陸路立馬來了精神,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垂涎章澤已久,但章澤戒心太重,又每日忙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約他喝杯酒都約不出來。沒有相處的機會,任陸路想地挖心撓肺兩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進展。去看小觀音,太行了!
帶他到店裡樓下,杜行止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ldo;樓上地方小,多上去一個人轉不過身了。你自己上去,進門左手邊靠里那間。&rdo;
陸路雀躍著,行動都躡手躡腳起來,生怕會惹人不快。小觀音的屋子長什麼樣?他心裡胡亂幻想,大概是跟他的人一樣冷冷清清的?還是尤其不同的重色?大概他的內心是火熱的也說不定!抱著這種念頭,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章澤的房間門‐‐
‐‐進門被一雙亂丟的鞋子絆了一腳,他木然了。陸路沒住過校,也不知道男生宿舍是什麼一個模樣,這屋子是他見識過最亂的了。窗簾一半耷在地上灰撲撲的,被子疊了一半,另一邊從床上掛了下來。穿了一半的毛衣和秋褲丟在書桌上,那下面還有什麼?或者會有穿過的臭襪子?
他抱著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忐忑慢慢挪了進屋,絕望地將視線凝聚在牆角處章澤傻笑著跟章悌所拍的合照上‐‐小觀音冰清玉潔不似凡間的美好假象……破滅了。
杜行止數著秒,聽閣樓上咚咚咚的腳步聲,仰頭看到陸路面如土色地跑下來。
&ldo;小澤不在嗎?&rdo;他故作不知地挑起眉頭。
陸路恍惚地掃了他一眼,木訥答應了一聲,猛然回過神來,倉皇地搓著手:&ldo;他,他不在。杜哥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走了。那啥……你,你……&rdo;
他你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辛苦了,轉頭走的不見人影。
杜行止站原地看著他離開,半晌後搖了搖頭。這是喜歡麼?不過一點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