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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鄭叔叔太抬舉我了。&rdo;我淡淡地說:&ldo;大概你們鄭家的人特別嬌貴吧,這世上誰不是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的,跌倒了爬起來,以後就知道怎麼走路了。&rdo;
我跌倒時他拉過我,但我走得好好的時候,他卻一腳把我踹進溝里。
我心胸沒這麼寬廣,還能上趕著去拉他。何況他如今這樣風光,怎麼會摔?
鄭野狐大概也知道我心意已決,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禪椅寬得很,他坐在那裡,憑空顯出一點孤寂來。我知道他其實沒必要剖開傷口來給我看,不過是想替鄭敖補救些許而已。他大概心中確實覺得對鄭敖很虧欠,所以想盡一盡父親的責任。
我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我承他謬讚一句,說我溫和正直善良,但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溫和正直善良就得跟他們綁到一起,我一個人活著,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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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事務所辦了晚會,食物豐盛得很。我喝了個微醺,那堆女孩子也喝了點酒,酒壯慫人膽,都過去要蘇律師送他們回家。
我本來準備打的,結果我爸看我這麼晚還不回家,打了電話過來問,一聽說我喝了酒,如臨大敵,連忙打發李貅過來接我回家。
我爸最近老在培養我跟李貅的&ldo;兄弟之情&rdo;。上次他老毛病犯了,腿疼得不行,還要趁機教育我和李貅:以後爸爸不在了,你們要互相依靠。李祝融黑著臉在旁邊聽,一身殺氣。
李貅十分不開心地把我接回來家,威脅我如果敢吐在他車上就揍我。
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正奇怪管家沒上來叫我吃早餐,穿了衣服下去看,氣氛詭異得很,傭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門前停著一排車,客廳里坐了許多西裝革履的人,還有許多陌生面孔來來往往。
我去書房找我爸,沒找到他。
這種凝重的氣氛太嚇人,簡直像頭頂懸著陰沉沉的黑雲一樣。
我繞過走廊,又碰見李貅。
他穿著一件襯衫,領帶扯鬆了,臉色陰沉得像要殺人。
直到十點,我才知道,今天凌晨有架飛機在太平洋上空失事,是飛去la的。
上面坐著鄭野狐和林尉。
34知道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我有一段時間,整個人都是懵的。
家裡太亂,到處都是人,我自己在冰箱裡找了杯牛奶來喝,回到床上,坐了一會,這才覺得腦子裡沒那麼亂。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鄭敖。
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世界上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關係是斬不斷的,就算一方有所虧欠,另一方反而會更加依賴。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陪著鄭敖,知道他雖然嘴硬,其實是很喜歡鄭野狐的。
以關映的手腕,他也許連他母親是誰都不知道,他只有這一個父親。鄭野狐對他也不錯,畢竟是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個小人,連脾氣和性格都像極了,他常常抱著鄭敖到處走來走去,稱呼他為&ldo;我兒子&rdo;。
但鄭野狐的飛機失事了。
我不願意想,但又忍不住去想:鄭敖現在怎麼樣了,他的一生那樣順遂,從未經歷過這樣晴天霹靂的失去。他這時候會在哪裡?身邊有沒有人陪著他?鄭家遭遇這樣的變故,他有沒有危險?
儘管也在不斷跟自己說,事情還沒弄清楚,也許會有一線轉機,也許吉人自有天相。但是我眼前還是不斷浮現出那天晚上,在李祝融的書房,我對鄭野狐說的那些刀刀見血的話。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當時的眼神,哀傷的、無奈的眼神。他說如果林尉要生個孩子,他寧願死。
一語成讖。
我沒辦法說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