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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豐面無表情的轉頭凝視了陸雪征的右腿‐‐如果是普通的人,折了一條腿,慢慢養著也就是了,骨頭總有長好的那一天,長好了,能走能跳,也就可以了;但是對於陸雪征來講,那意義卻是全然不一樣!
金小豐也是練武的人,他知道想要練出陸雪征那一腿功夫,會有多麼的漫長艱難。
金小豐沒有信仰,從未讀過《聖經》,不曾皈依過任何宗教;但是陸雪征的右腿痛,他的左腿也會痛。
金小豐重謝了保長一家,然後背起陸雪征乘坐馬車上了縣城。他在縣城轉乘火車到了青島,然而換乘特快列車南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上海。
在抵達上海的那一天,陸雪征沒有急著和蔣振雲聯絡。回到金小豐和他兩人的家中,他先是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後發現自己的右腿腿骨長歪了‐‐當初保長是從村里找了位接骨先生為他簡單做了一番治療,而他那時自然也不敢挑三揀四。
他說自己的小腿長歪了,金小豐過來看,也覺得有些歪,但是不明顯。剛要想出兩句話來寬慰陸雪征,不想陸雪征隨即開口說道:&ldo;備車去醫院,打斷骨頭,重新接。&rdo;
金小豐立刻扭頭睜大眼睛望向了他:&ldo;乾爹?!&rdo;
陸雪征蒼白著一張臉,向外揮了揮手:&ldo;去吧,快去。&rdo;
金小豐低聲猶疑著說道:&ldo;乾爹……那太受罪了……&rdo;
陸雪征垂下眼帘望著自己的右腿,挑起了一邊眉毛說道:&ldo;我看不慣,寧願受罪。&rdo;
金小豐不再反駁,轉身出門,命人去把汽車開出來。
陸雪征在重新接骨之後,很謹慎小心的養傷,從早到晚的坐在床上,生怕震動了傷處。打了石膏的小腿搭在床里,從來不肯輕易活動。大夏天的,相比天津,上海又是特別的熱,金小豐將兩台電風扇擺在房內,讓那涼風終日斜斜的吹拂陸雪征;又隨時預備著冰淇淋與涼汽水,每天傍晚都要為他換一次身下的涼蓆。
換涼蓆的時候,金小豐須得攔腰抱起陸雪征,而陸雪征不慣被人這樣騰空抱起,總覺著險伶伶的,下意識的就要抬手去攬他的脖子。僕人這時便要抓緊時間,撤下舊席,鋪上新席。
然後金小豐把陸雪征放回床上,又扶他倚靠床頭坐起身來,吃些瓜果。雙手按摩著對方左邊那條好腿,他忽然小聲說道:&ldo;乾爹,這不值得。&rdo;
陸雪征咬了一口白梨,然後笑了一下:&ldo;這件事情,我早晚都是要做的。&rdo;
金小豐起身去擰來了一條毛巾,從赤腳開始向上擦拭。陸雪征身上沒什麼熱汗,金小豐擦的輕鬆而又愉快。毛巾滑到了大腿根部,金小豐探過頭去,而陸雪征就自動伸手摟住了他。金小豐用力向上一挺腰,陸雪征的身體隨之懸空,金小豐趁此機會退下他的褲衩,用毛巾擦過了他的屁股和□。
陸雪征並沒有自怨自艾長吁短嘆,但是金小豐察言觀色,知道乾爹的情緒是低落了。陸雪征是有這個特點‐‐越到危急的時刻,他越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越是悲傷的時候,他越要顯出談笑風生的豁達樣子。
陸雪征很少提及自己的右腿,他只對金小豐微笑:&ldo;可惜我那隻小貓,多麼好看,這回也掉到海里淹死嘍!&rdo;
金小豐聽在耳中,記在心裡,盤算著再給乾爹弄一隻好貓回來。
陸雪征又道:&ldo;等我的腿長好了,我們回天津去。&rdo;
金小豐聽到了&ldo;我們&rdo;二字,心中忽然一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