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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遺憾,不能。&rdo;裴含睿動作優雅地把餐巾掛到領口,眼也不抬地切下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裡細細咀嚼,等咽下去,才慢條斯理地道,&ldo;我上次說過的吧,下次你再這樣,我要親手給你洗澡,看來你是迫不及待了?&rdo;
&ldo;絕對沒有。&rdo;秦亦無奈極了,拿叉子在盤子裡一下一下地挑著麵條,&ldo;我剛才在你們家花園裡迷路了,沒事建這麼大個花園幹嘛?又沒幾個人住,萬惡的土豪!&rdo;
&ldo;誰讓你亂跑,我小時候都經常在家裡迷路,所以後來我的母親每次帶我去園子裡散步,都會帶著一群傭人,隨時方便找尋走丟的我。&rdo;
裴含睿淡笑著說了一句,又切了下一小口肉,塞進嘀咕個不停的秦亦嘴裡,&ldo;快吃,要涼了。&rdo;
&ldo;唔,多虧了玻璃花房裡的老花農,要不然現在我還在裡面呢,唉,我的鞋子就是落在花房裡了。&rdo;秦亦一邊吸麵條,一邊囫圇說道。
&ldo;……玻璃花房裡的花農?&rdo;裴含睿收下動作一頓,詫異地道,&ldo;你居然見到了他。&rdo;
&ldo;誰?&rdo;秦亦愣愣地看著他,&ldo;那個花農,該不會是你……&rdo;
&ldo;對,他是我爺爺。&rdo;裴含睿點了點頭,直言道。
&ldo;……&rdo;
秦亦已經不記得這是今晚第幾次無語了,耍了他一道的逗比老不休居然是裴含睿的爺爺!這是何等的臥槽!
更奇怪的是,那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居然沒有把唯一的孫子養歪,這小子真的是親孫子嗎?
該不會是充話費送的吧?
秦亦狐疑地盯著他,充滿惡意地想。
&ldo;我從小就跟母親和爺爺住在這裡。&rdo;裴含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面上現出一絲懷念的神色,輕緩地啟唇道,&ldo;母親去世之後,我和爺爺兩個做伴,再後來,我去法國進修,這個大宅子,除了傭人,就只剩爺爺一個了……&rdo;
&ldo;……我記得,你不是說你父母常年在法國?&rdo;秦亦露出些許訝色。
&ldo;嗯,那是父親續弦的妻子。&rdo;裴含睿用玩笑的口吻輕笑地道,&ldo;你知道嗎,她的年紀比我還要小。&rdo;
秦亦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靜靜聽著裴含睿冷淡地敘述那些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的往事。
&ldo;從我有記憶開始,見到父親的次數就很少,他極少回國,即使回國,大多數時候也是在外面會他包養的小情人。那時我不懂,以為是我不夠優秀,所以父親才對我如此冷漠,後來懂事以後,我才明白,不是我不優秀,而是他……&rdo;
裴含睿停頓了一下,面容沉靜,語氣既談不上厭憎,也不像是嘲弄,只是一派的平靜,&ldo;他們倆是爺爺強制安排的聯姻,父親不愛我的母親,因而連帶著也不喜歡我。
他在外面養了很多女人,甚至不加掩飾,那時候我母親常常以淚洗面,也逐漸不願見到酷似父親的我。
最後幾年,父親幾乎都沒有回來過,她越來越鬱鬱寡歡,直到纏綿病榻,憂鬱而死。而爺爺自那以後,既後悔當年的決定,也不想再見不肖的兒子,便終日獨自守著花房。&rdo;
秦亦看他神情,心情複雜,那人的口氣淡漠得仿佛說得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一則普通的社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