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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洲笑了起來,說:「我覺得你是在暗示我總能遇到大麻煩。」
「不只是麻煩。」應龍城道,「還有許多……歡欣,還有憂慮。我分辨不清楚,是你太神秘莫測。」
應龍城喝了一口酒,然後劍眉就緊緊鎖起,將酒杯放下了。
想了一下,他又給推遠了。
「哈哈哈哈……」傅寒洲忍俊不住,「你是不是從來沒喝過酒?」
「唔。」應龍城道,「還劍山莊亦沒有酒。我父親是個嚴苛之人。」
傅寒洲想了一下,有點好奇:「令尊如果也是『冷血無情的守劍人』,那他是如何娶妻生子的?」
應龍城停頓了片刻,道:「他曾深愛過他唯一一任妻子,只是後來她重病逝世,此後我父親便雲遊四方,不再歸家。」
傅寒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必道歉。」應龍城說,「我與他之間,並無父子情誼。」
應龍城提起酒壺,又給傅寒洲的酒杯倒滿了。
隨後,他淡淡說道:「自我年幼時起,他便不准我對任何東西傾注感情。若有所好,三日之內必皆毀棄。我母親獨愛紅蓮,曾有一湖紅蓮,系我僅有對她的記憶。她死之後,父親便將紅蓮拔除,小湖填平,改種竹林。自此以後,還劍山莊內,唯竹與劍。」
傅寒洲聽了,只想說:這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他咽了口酒,好歹把髒話忍住了。
就聽應龍城又道:「他又教導過我木刻與簫技,雖然也是為劍而已。他也曾徹夜為我解讀遂古天問十三篇。」
傅寒洲問:「那他算堪破情關沒有?」
「沒有。」
應龍城道:「他這一生唯母親一人,但為她故,折劍歸隱。伊人雖死,卻令他今生無法寸進於劍道,深以為憾,如之奈何。」
傅寒洲嘆氣了,道:「這都不算堪破情關,那怎麼才能算?」
「我也不知。」應龍城道,「我父親曾說,下山之後尋一平凡女子成婚,她不可容貌傾城,不可智慧過人,不可深明大義,更不可劍法精深而與我心意相通——如此,及至失去之時,才不會情絲難斷,毀傷劍心。」
他入神片刻,又道:「現在想來,我竟是一句都沒有遵從。」
第49章
酒很甜, 月很亮。
傅寒洲還沒到能喝醉的地步,但漸漸醺醺然後, 便開始覺得什麼都顯得十分可愛。
他平素不是個多話的人, 但此時有點忍不住了:「我娘也生病,不過已經病好了。當年她病的時候家裡太窮了,我還是個學it的屌絲大學生, 沒奈何,去給人家做遊戲外掛,給自己賺生活費。」
劍神顯然聽不懂這部分內容,但仍靜靜做著他的聽眾。
傅寒洲接著道:「我19歲的時候一天生活費是17塊錢。早上吃了包子,中午就忍忍不吃了, 晚上吃個泡麵,睡前還是餓的燒心;後來學會了早上在床上寫東西, 早飯就不用吃, 中午吃個包子,晚上再吃泡麵,這樣就睡得著了。」
應龍城有些動容。
傅寒洲嘆了口氣道:「那時候為了賺點錢,什麼都肯學, 幹什麼都拼命。再後來運氣好,寫出個好用的人工智慧, 在上頭就掛了號, 就是被招安了,每年給上頭干點活,其他時間都有免死金牌……」
應龍城問道:「令堂如何了?」
「病好了。」傅寒洲停頓了一下, 輕聲道,「只是起不了床,吃不了飯……也不認得我了。」
應龍城道:「抱歉。」
傅寒洲道:「世人皆苦,我這點算什麼。」
口口小聲道:「主人主人,口口用私房錢給你買了一個小蛋糕,1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