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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博士對番文多有研究,雖說得可能不如趙偱流利,但就文本上的造詣,恐怕是非常之高。
等待的過程無比漫長,這其中太后還說外臣不方便進來,要不要移至前門殿審,卻都被皇帝給駁回了。出乎我意料,趙偱竟然先到了。他只看我一眼,神色無比沉靜。他行完禮,皇帝也並未讓人將字條拿給他。
皇后道:「就讓趙將軍先看看罷。」
皇上道:「先不急。備好筆墨,愛卿將字條的內容譯成漢文寫下來罷。」
趙偱應了聲,坐下來提了筆,接過蘇公公遞過來的字條,慢慢寫著。
待他寫完,蘇公公將他寫的紙拿走呈給皇上,我目不轉睛地看著趙偱,他依舊神色寡淡,卻做了點小動作。然所有的人注意力皆在皇帝手中那份譯稿上,誰也沒有注意他中途偷換了字條。
我看皇帝的臉色稍變了變,緊接著便聽得外面傳:「薛博士到。」
薛博士進了殿,瞧見這陣勢似乎有些懵,他過來行了禮,手還是哆哆嗦嗦的,仍是老樣子。他坐下來,蘇公公將字條從趙偱處拿過去給他,他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才提筆開始寫。
譯稿方呈上去,素來謹慎的薛博士哆哆嗦嗦道:「陛下,細節之處微臣興許譯得不到位,還請見諒。」
皇帝鐵青著臉不說話,將兩張紙扔了下去,沖宋婕道:「枉朕這麼偏袒你!先前說大宛只是假意歸附,這麼看倒是當真的事了!你大宛狼子野心,竟敢假稱歸附,卻對我西疆虎視眈眈!你與大宛國主通信,字字顯出你不過是大宛細作!朕……」
他有些氣急,皇后緊接著道:「皇上僅憑一張字條就斷了案,外人只怕得說皇上武斷了。既然宋昭儀免不了嫌疑,不如去搜一搜。」
皇上似乎是狠下心,沉聲道:「搜!」
宋婕卻倏地站起來:「皇上要臣妾死有的是理由,又何必再費心思去搜臣妾的寢宮!」
「宋昭儀不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理麼?」皇后發話道,「來人,先押著她,別傷到皇上。」
我看了一眼溫太后,她竟慢悠悠地吃著點心。這一局棋,是她布好的嗎?
又是等待,又是沉默。太后道:「今年冬天新做的點心,都不嘗嘗嗎?」說罷珠雲將點心盤分下去,皇帝似是壓著怒氣,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宮人抬著一個魚缸進了殿,他的眉才舒展開些。
「這魚缸又怎麼了?」
奉命搜查的領頭宮人道:「宋昭儀處旁的倒是沒有,但詭怪之物頗多。奴才瞧見這魚缸裡頭的水似乎不大對勁,便將它抬了來。」
「胡鬧!不過是一缸魚。」
皇后娘娘道:「陛下,聽聞宋昭儀的生母曾在曲山待過一段時日,曲山巫道盛行……臣妾偶然聽聞,不寒而慄。」
皇上道:「薛博士,你見識甚廣。可知道曲山巫術?」
薛博士回道:「待微臣看一看罷。」他走到魚缸前,低下頭看了看,「呀」了一聲道:「陛下……這是降頭術啊……微臣曾聽聞,有青樓女子為求恩客一心一意,下此鯉魚降。」
皇上緊蹙起眉,薛博士接著道:「微臣不敢妄言,鯉魚降乃是以女子經布浸泡之水養成的鯉魚,只要對方服食此魚,便是中了此術。」
皇后冷聲道:「宋昭儀,你竟用巫術爭寵!」
【四七】死而復生?
宋婕冷笑道:「陛下真信嗎?覺得臣妾是因用了這降頭術,才得到恩寵?降頭一說毫無根據,不過是薛大人胡編亂造罷了。臣妾人在這裡,皇后娘娘若是有心要誣陷臣妾,讓人放一塊污布到臣妾的魚缸里,那臣妾可當真是百口莫辯。若陛下非得給臣妾定罪,臣妾恐怕也沒有法子。皇后娘娘平日裡便處處為難臣妾,現下看來,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