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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口清淡的茶水,明明跟白開水沒區別,可喉嚨里還是發澀,「靳裴,我很抱歉。」
這聲音莫名蒼老,透著歉疚和悲涼。
慕靳裴望著熙攘的街頭,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他跟張伯之間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沒什麼。您遵從您內心就好。」
「謝謝您的坦誠。」
他抬步離開。
當初在紐約別墅,他去季星遙房間陪她,張伯卻一直站在窗口喝咖啡,也許那時張伯便不再是以前的張伯。
失落嗎?
不知道。
張伯一直目送慕靳裴那輛跑車遠去,匯入車流。
慕靳裴開車上了環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上來,又要去哪。期間他想去顧家曾經的老宅看看,清醒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繞了一圈,他開回公司。
儲征還在加班,他剛得到消息,這周五晚,謝君毅舉行生日派對,不是他本人意願,是謝家人給他舉辦,順便邀請了不少生意場的朋友,季常盛也在被邀請名單,還有瑞琛的齊董事長。
「慕總,您去不去?」
在外人眼裡他們一家和睦,如今他人在北京不出席怕也說不過去。
慕靳裴:「沒空。」
儲征沒再多言。
生日派對那晚,謝昀呈也沒去,他提前兩小時把那幅畫送到家裡,要不是怕謝家人看笑話,他來都不會來。
「淘了幅畫給你。」他連生日祝福也懶得說。
謝君毅沒想到兒子會過來,還帶了禮物,受寵若驚,可打開那幅畫,他臉上平和的表情便一點點斂去。
《昨日玫瑰》。
這是在暗諷他。
「你還在怨我?」
謝昀呈:「不敢,畢竟您給了我生命,我感激不盡。」
謝君毅聽得出,他這是冷嘲。
謝昀呈坐都沒坐,放下畫就離開。
他從小就知道了母親和父親還有舅媽的關係,只不過當時稀里糊塗,反正每次父母爭吵都會提到舅媽裴鈺。
長大了,他才明白他們之間的糾葛。
他就是在那種壓抑畸形的環境中長大。
汽車漫無目的在路上開著,他對北京不熟,有路就走,一開始還開導航,後來直接關掉。
繞了四個多小時,從傍晚到天黑。
他發現有些路他經過不止一遍,只是從不同小路拐進來。
路過繁華路段,謝昀呈認出對面那棟大廈他來過來,季星遙畫室就在上面,堵車時他往上看了看,最上面那層的燈好像亮著。到了路口他轉彎,拐進大廈露天停車場。
他給季星遙打電話,打了兩遍才打通。
季星遙正好起來喝水,看到手機屏幕亮起。
「我在樓下了。」
季星遙:「這麼晚了,謝總有何指教?」
謝昀呈把車停穩,解開安全帶,「就算是路過,是不是也該請我上去喝杯茶?」
季星遙很不喜歡他這種強勢又自以為是的做派,但怎麼說現在也算有層親戚關係,要給慕老爺子面子,關係不能搞僵。
她以著玩笑的口吻把自己的不悅表達出來:「那是不是平常誰約謝總都能馬上見到?就憑一句,我在k樓下?」
她說:「我記得好像不是這樣,要見你的人哪個不得提前一周預約?就算預約了也不一定見得到。」
謝昀呈:「……」
無語凝結。
「兩分鐘後到。」
他掛了電話。
謝昀呈到了52樓,下電梯後遠遠看到窗口站著個筆挺的男人,走道盡頭光線暗,又背光,他一下沒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