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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恨了我十年，剛剛那一刻，有沒有比這十年更恨我？&rdo;

&ldo;心裡疼嗎？&rdo;

&ldo;是不是喘不過氣……&rdo;

他一邊說，指腹一邊摩挲她的臉頰，冷淡的眼裡漸漸浮起強硬之色。

&ldo;我不想和你離婚。&rdo;

他終於答了。

語氣剎那放軟。

在路穠穠淚眼微睜的時刻，他親了親她的臉頰，將淚痕觸碰乾淨，&ldo;你可以繼續恨我怨我，不管你以後怎麼怨恨，永遠都別想和我撇清關係‐‐&rdo;

那雙眼裡黑沉沉一片，瘋狂、執拗，最終落在她唇上，細細描摹嘴唇每一寸。

霍觀起抱著她，不願有片刻放手。她被禁錮在他的懷中，背後何時變成柔軟的薄被，記不清楚，只知道他深深地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ldo;路穠穠……&rdo;

屬於他的氣息，輕輕拂在她臉頰一側，鼻尖貼著鼻尖，而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痛苦。

&ldo;不要離開我。&rdo;

他說。

所有壓抑，渴求，掙扎，全都在顫抖的聲音里。

心宛如被凌遲，碎成一片一片。

她聽到他說‐‐

&ldo;……求你，不要離開我。&rdo;

決堤的眼淚洶湧而下，路穠穠緊緊抱住他的背，在他懷中無聲痛哭。

第43章

眼睛腫得不像話，一碰就疼，霍觀起浸了熱毛巾給路穠穠敷，她莫名嬌氣起來，不停偏開腦袋，&ldo;痛……&rdo;

&ldo;敷完就不痛了。&rdo;霍觀起坐在床沿邊，對上她滿臉幽怨表情，語氣無奈至極，&ldo;忍一忍。&rdo;

路穠穠縮在薄被裡，顧不上理亂七八糟的衣服，瞅著他問：&ldo;你晚上還回來嗎？&rdo;

&ldo;回？回哪？&rdo;

她眼一瞪，&ldo;你還要住公司？不是都……&rdo;

&ldo;我晚上沒打算出去。&rdo;霍觀起說，&ldo;你別胡思亂想。&rdo;趁她分神，手下輕柔又迅速，將熱毛巾摁在她眼睛上。

路穠穠被迫閉眼，初接觸的那一下不舒服，之後熱源傳遞過來，確實感覺好受多了。她平躺著，看不見人，安靜感受片刻，張唇：&ldo;霍觀起？&rdo;

&ldo;嗯？&rdo;

&ldo;……&rdo;

&ldo;怎麼了？&rdo;

&ldo;沒，問問你在不在。&rdo;一副生怕他跑了的語氣。

霍觀起被逗笑，扯了下唇，&ldo;在。我就在這，哪也不去。&rdo;

路穠穠老實躺了一會，忽地問：&ldo;霍觀起，你有沒有真的動過離婚的念頭？&rdo;

她的聲音里還留有幾分心有餘悸。

霍觀起眼眸微沉，握住她身側的手，說：&ldo;沒有。&rdo;

&ldo;那你說的那些，那麼詳細，跟真的一樣……&rdo;

&ldo;說的不真你會信嗎？&rdo;

她噎了噎，作勢抽回手，被他更緊地握住。

這些天的事，是有些過火了。如果不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