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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夢未往裡走了幾步,步子收住,「今晚你們早些歇下罷,不用守在這了。」以往,公孫夢未就寢時,有時會傳拜月進去伺候,也不過是打打水,暖暖香,再瞧瞧炭火盤之類的,至於更貼身的服侍之事,公孫夢未從沒有叫別人伺候過。
未清宮是公孫夢未的寢宮,除了太后可自由出入,拜月和祭月倆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可以相對自由出入,其他人都是要皇上傳喚才能進來。公孫夢未進去後,見花千凝站在炭火盆兒前,知道她是冷極了,指指拜月提前準備好的暖湯,命令道:「把湯喝了。」
比起飢餓,花千凝更覺寒冷,所以呆在原地沒有動,也不說話。公孫夢未自顧解了身上的狐皮斗篷,發覺花千凝沒有回應她,「我在同你講話,沒聽到麼?」走到桌前端起湯碗,冷聲問道,「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花千凝越是逆著她來,她越想強迫花千凝順著自己的意思來。
花千凝奪過湯碗,一飲而盡,眼裡還有說不清的眸光在閃動,公孫夢未淡笑,意味深長地說:「你倒是很信我,不怕我在湯里下毒嗎?」
「你沒有那般好心。」花千凝冷聲說道,公孫夢未略微失神,旋即笑道:「看來你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我會折磨你了。」花千凝哼笑一聲,算是默認了,若能求一死,那簡直不能太好。可惜,公孫夢未不可能賜她死罪,花千凝知道。
不管何時,哪怕如今已是亡國奴,花千凝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依舊是高貴不可侵犯,那一襲白衣尤其襯得她脫俗之氣。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花千凝都沒有表現出見到一國之君該有的樣子,公孫夢未轉身繞到花千凝的正面,略微俯視著她,淡聲道:「桂嬤嬤還真是調、教無方,你見了朕,不僅不跪,還幾次言語冒犯。」公孫夢未這般說時,花千凝才恍然意識到,之前,這個人嘴裡說的都是我,而不是朕。花千凝不想與公孫夢未做口舌之爭,或許知道,依著自己的的性子,說出的話定是刺人的,而她現下處於劣勢,不開口最好。
公孫夢未也沒有強求她說甚麼,自顧坐到御案旁翻閱奏摺去了,花千凝站在碳火盆旁漸漸緩和起來,人也開始犯困,再加上淡淡幽香繚繞,困意更濃。花千凝幾次回身看看公孫夢未,她都是專心翻閱奏摺,花千凝便走到離公孫夢未最遠的一張書桌邊坐下了。公孫夢未連瞧都沒瞧她一眼,這讓花千凝倒是自在不少,最終終是抵不住困意,趴在了桌角旁,漸漸入了睡夢。恍惚中,似是暖意和溫香圍住了她,長久的疲乏讓花千凝深深地跌入睡眠之中。
花千凝走到桌旁落座到入睡,不過十幾分鐘的事,只因身心過於疲乏。奏摺,是公孫夢未已經批閱過的了,不過是坐在那裡裝樣子,瞧得出花千凝乏得很,她若直接說什麼,必定還是被拒,索性由著她自己來。她的好姑娘沒讓她失望,到底是公主出身,不會似旁人那般畏首畏尾,公孫夢未很是喜歡花千凝在她這可以隨心所欲。
如果,如果花千凝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與她交好,那該多好,對著自己鍾情的人,誰又願意用刺痛對方的方式來維繫彼此的關係。
花千凝醒來時,一時迷濛,瞧著公孫夢未仍是端坐在御案前,她只當自己小睡了片刻,拜月這時從外面進來,屈膝半跪,「皇上,該傳早膳了。」公孫夢未批閱奏摺專心,總是會忘記時間,蕭太后心疼公孫夢未,便教拜月守著時間,遲了就去提醒。
「傳罷。」公孫夢未頭未抬,「叫御膳房備日後備出雙份,千凝日後與朕一同用膳。」
花千凝這才知道,自己趴著睡了一夜,難怪全身酸痛,她身上不知何時被披上了狐皮斗蓬,正是公孫夢未穿過的那一件,她一時搞不懂公孫夢未在玩兒哪出戲。公孫夢未吩咐過後,拜月很快便將早膳端了上來,公孫夢未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花千凝,很自然地說道:「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