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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突然覺得,這好像有點兒曖昧。
曖昧。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一拍。
他不喜歡這個詞。
佟野從小到大都人緣好,收過的禮物數不清,但這一回,自打他收到了這條黑色的毛線圍巾開始,每天走到哪兒都帶著,上課睡覺都要用它來當枕頭。
這是榮夏生送的。
他那個會把全世界都彈開的小叔叔,給他開了一扇窗戶,雖然他暫時爬不進去,但偶爾可以偷窺一下人家的世界了。
就像蔣息說的那樣,槍狗再沒演出的邀約了。
樂隊的幾個人偶爾湊一起吃飯閒聊,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主唱會跟蔣息說:「息哥,你給問問裴哥唄,年底了livehoe演出應該挺多的,讓咱去熱熱場也行啊。」
他們都不指望著出名賺錢,只是因為喜歡,想上台。
蔣息明白,但有些話不能說。
「他最近忙。」蔣息說,「再說吧。」
佟野看得出來蔣息在跟裴哥鬧彆扭,至於鬧的哪一出彆扭,他們終歸是外人,不好問。
佟野打岔說:「都眼看著期末了,就算有請咱們的,也得琢磨琢磨再說了。」
主唱扁扁嘴,撥弄著碗裡的那幾粒飯,有點兒不痛快:「我這不是覺得咱們也沒多少時間了麼,哨子明年下半年就出國了。」
他們五個人,大四開始有的就不在學校了,這槍狗也算是走到盡頭了。
「嗨,那不還有半年呢麼。」佟野樂觀,其實不樂觀也不行,總得有人活躍氣氛,他給大家倒上酒說,「前幾天我聽說系裡要弄跨年晚會,那必須有咱槍狗的五分鐘啊!」
他招呼著大家喝酒,蔣息看看他,沒說話。
這頓飯吃得大家心裡都有點兒不舒服,佟野打車回去的時候,在門口揉了揉臉才開門。
他得把喪氣留在外面,不能帶給他小叔叔。
佟野進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家裡黑漆漆的,沒開燈,也沒有動靜。
他有點兒奇怪,沒聽說榮夏生要出去。
他開了玄關的燈,換好鞋之後剛往裡走兩步,笑了。
沙發上,一個穿著深藍色家居服的男人正抱著一隻小貓睡得香。
佟野沒有開客廳的燈,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沙發旁邊蹲下。
客廳跟陽台中間的窗簾還開著,他借著灑進來的月光偷看者榮夏生的臉。
太瘦了。
還是那副有些病態的憔悴模樣,跟第一次見面時給他的感覺一樣。
太白了。
跟皎白月光相比,甚至把對方都給比了下去。
太漂亮了。
從眼角眉梢到嘴唇的形狀弧度,都像是根據佟野的取向精心設計雕琢的。
太喜歡了。
從冷冷清清的外表到柔軟平靜的內心,沒有一處是佟野抵抗得了的。
他想摸摸榮夏生,親親榮夏生,想把臉像小貓一樣貼在他的心口處。
佟野的視線慢慢向下,落在了榮夏生抱著貓的手上。
不能摸臉,偷偷摸摸手應該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個,佟野覺得自己壞透了,盡想著占人家便宜。
他幾次三番想伸出手去,最後都放棄了。
做不出來,他覺得自己這樣會弄髒了乾乾淨淨的榮夏生。
他想有一天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跟他牽手,十指緊扣的那種,一輩子都不鬆開的那種。
他就那麼坐在地毯上看著對方睡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總之毫無睡意。
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嚇了佟野一跳,同時還驚醒了睡著的一人一貓。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