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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景辛微微昂起臉,眼中楚楚委屈:「臣妾未去侍奉您,您不會責罰臣妾吧?」
他寬大的衣袍在晚風裡晃動,景辛上前幫他系好腰帶,整理衣襟。
戚慎按住她的手。
他的眼深邃望進她眼底:「拒絕侍寢,你想好後果了麼?」
景辛搖頭:「臣妾沒有拒絕侍寢,臣妾想給您準備一份禮物。」
戚慎眯起眼眸,一副「我看你怎麼裝」的表情。
景辛溫柔牽起他寬大的手掌來到畫架前:「這就是臣妾送您的禮物。」
還好,她全部畫完了。
她留意著戚慎的神色,他在望見這幅畫時眼神不可察覺地閃爍了下。
畫中有圓月夜下的宮牆一角。
夜空星辰無數,小男孩坐在庭院裡盪鞦韆,他模樣乖巧,笑得稚嫩可愛。
他身後的花簇里竟有小白兔、松鼠、蛇與各種動物。這些動物都是安逸的模樣,相處非常和諧。仔細一看,它們的和諧都是因為小男孩。小男孩腳底生長出蜿蜒的花藤,這身後的繁花都是他用笑容的力量催動綻放的。
這花藤一直蔓延生長,動物都閒適地盤在枝葉上,任花藤蔓延出宮牆,被牆外快樂的一群幼童攀爬嬉耍。幼童之外,有大街小巷,未宵禁的安康盛世。這一切盛景都依託在男孩腳下開出的這片花枝上。
畫中還有宮殿,軒窗里女人與男人橫眸冷對,沉浸在自己成人的世界裡,誰都沒有管畫中的小男孩。可他們的宮殿之下是萬丈懸崖,僅靠著男孩腳下生長出的花枝托起。
戚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畫。
怪誕,卻異常和諧;看不懂,卻似有利刃剜心。
他感到痛苦,卻出奇地舒暢,那種終於有人讀懂他的舒暢。
他很像畫中的男孩,明明想敞懷大笑,卻總面臨軒窗內男女的爭執冷對;明明渴望跟王室手足玩耍,卻總是孤身一人。可他又與畫中的男孩不一樣,他無法用笑容的力量催動花開,無法讓枝葉托起一個太平盛世。
他又似乎看懂了畫,又並不想懂。
景辛牽住了他的手:「天子,這個小男孩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他沒有看到自己腳下生長出的花,他並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強大的本領。」
「怪誕抽象,荒唐之作。」
「嗯!臣妾剛剛學畫,畫畫嘛,自然要有自己的風格,臣妾多謝天子賜名,以後臣妾的畫作就叫抽象派!」
景辛眨著眼睛,只裝傻。她知道戚慎有觸動,她不知道他能讀懂這畫幾分,但這的確是她想送給他的禮物。
能敏銳捕捉到周普造反,又能精密布局擒獲反臣,這樣一個皇帝哪怕是個暴君也是聰明絕頂的暴君。
她不可能跟他玩誰智商高,也不能理直氣壯地告訴他該怎麼洗白成一個好君王。不過就吃了她一個生日蛋糕,她沒把握戚慎現在能聽她的。
景辛目光溫柔:「王上,您喜歡這個禮物麼?」
戚慎不說話,她便牽著他的手輕軟嘆息:「那臣妾可要傷心了,專心學的畫您不喜歡,還讓臣妾畫得脖子酸肩膀疼,您給臣妾捏捏。」
戚慎挑起眉峰:「寡人給你捏肩?」
「是吶,尋常夫妻都相扶相持,臣妾雖無福做您的妻,卻也渴望與您共患難,同扶持。捏肩您都不肯嗎?」
戚慎凝望她半晌,抬手幫她捏肩。
只是畢竟是武夫,他越捏越上手,越上手越重。景辛臉上忍著疼,心裡p。微笑昂首看他:「好啦,臣妾不疼了。」
她喊「長歡」,拉起戚慎寬大的手掌:「臣妾給您泡奶茶!」
戚慎被她拉到院中坐下,方桌上擺放了她做奶茶的各種食材,原本是打算畫完畫後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