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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一直坐在油燈前,手撐著下巴發呆,眼睛還盯著門口。
「主子,該用膳了。」花聆輕手輕腳地走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布菜的丫頭。
斐嬌一走,主子就成了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誰都不敢打擾。
「斐家二姑娘快要及笄了,備份厚禮。」阿九揮了揮手,輕聲吩咐道。
花聆悄悄看了一眼阿九,柔聲應承下來。
明乾二十一年十一月初八,京都發生了一件大事兒。太子太傅之子當眾打死一富家公子,太子太傅賄賂京判被查出。第二日一早,彈劾的奏摺就已經堆在了皇上的龍案之上。
皇上只將此案發配給大理寺審查,並未多做表態。大理寺遞上來的摺子,只粗略地描述了其過程,字眼之中處處維護太子太傅。皇上大怒,遂下旨整頓大理寺,太子太傅暫時停職。
為此整個大理寺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內里官員調動更是一撥接著一撥。而唯一傳到王府後院的,就是斐嬌的爹由正五品升到了正四品,任職大理寺少卿。
後院眾人譁然,不少姬妾開始殷勤地往竹幽館跑,送禮的攀關係的。而眾人心理也清楚,這回斐家二姑娘恐怕真的得成為以後同一屋檐下的妹妹了。
王妃表面十分平靜,聽到這個消息,只輕點了一下頭。便立馬吩咐外面的小廝備轎,讓立秋請斐嬌回府慶賀斐大人高升。
阿九正在繡荷包,知道之後眉頭一蹙。前世斐姬比她活得長,她的確是隱約記得,王爺有一陣子特別寵斐姬,斐大人升遷之後,又寵了一段日子,直到後來才漸漸冷淡。
晚上王爺來了芙蓉院,眉頭緊蹙,顯然心情抑鬱。玉石剛才悄悄通報過了,王爺是從舒興閣里出來的,想來是和王妃鬧了個不愉快。
「王爺,妾身遇到一件頭痛的事兒,想請王爺參詳一二。」阿九坐在他旁邊,親自替他布菜,見他臉色變得緩和,才斟酌著開口。
「什麼事兒?」王爺好容易從雞肉中抬頭看了一眼女子,聲音淡淡的。
「上次阿睿封官,斐家二姑娘特地送禮,妾身不敢要,她又說是替斐姬送得。過幾日就是她及笄的日子,妾身正在困擾要送她什麼禮物好。您看?」阿九的臉上帶著些許憂愁的神色。
現如今阿九和斐嬌二人的關係的確尷尬,一個是王府的姬妾,一個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二人又不是手帕之交,互相送禮難免遭人口舌。
王爺眉頭一蹙,放下筷子將嘴角擦乾淨,最終長嘆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對著阿九揮了揮手。
「這點事兒不用費神,明個兒我就讓元寶找支碧玉簪子。斐家二姑娘的及笄,我也是要派人去觀禮的,到時候一起送過去。」王爺聲音里透著些許的疲憊,提起斐嬌,臉上的表情似乎再次變得深沉。
斐嬌及笄的前一日,斐家下了帖子到王府,不過王妃根本沒有理會。
只是及笄之禮過後,傳到後院的消息,卻足以讓王妃氣血上涌的。王爺只讓玉石傳話過去,過幾日就要將斐嬌抬進門來做妾。
日防夜防,斐嬌的確沒有爬上王爺的床,卻是光明正大的被抬進王府。王妃也只能受著,如今整個朝堂都在盯著大理寺的一舉一動,她也不敢隨便對付斐嬌。
斐嬌的確是被抬進王府的,因為不能和斐姬衝突,所以就賜了一個「秀」字。
那一日轎子從側門抬進來的時候,還有三兩個姬妾前去觀看。被正經抬進府上的姬妾還真不多,一進後院,這斐嬌的身份就別旁人高出許多。
秀姬住在芳儀閣,王爺一下早朝就去了芳儀閣,自然惹來不少人的妒忌。接連幾日,王爺一直宿在芳儀閣,往常略顯冷清的芳儀閣,竟一下子變得門庭若市。
調動過後的大理寺果然行動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