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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懿太妃端起茶碗,微微一笑:「恭送皇上。」
蘇若華俯身拜倒,看著陸旻那昂藏背影,心中卻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
待皇帝走後,恭懿太妃向蘇若華笑了笑:「你瞧,皇帝果然放不下你。才回來,巴巴兒過來,就想討你過去。」
蘇若華有些羞窘,說道:「娘娘打趣兒奴才,皇上分明是來探望娘娘的。」
太妃不理此言,眸光漸深,逕自說道:「然而,我卻不能現下就讓他如願。總要勾的他不上不下,才是好時機。眼下就讓你過去,對你也不好。你是個聰明孩子,該能明白。」
怎樣叫對她好?把她推到皇帝懷裡,就是好了麼?
蘇若華說不清楚自己對陸旻到底是怎樣一個心思,但她總是念著他好的,更不想任何人把自己變成一個勾住陸旻的魚餌——雖則,她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臉面。
她欠身行禮,一字一句道:「娘娘,奴才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太妃睨了她一眼,笑了笑,沒言語。
正說話,但聽外頭一陣雜沓腳步聲響,春桃進來回稟:「娘娘,內侍省總管親自選了八個人過來當差,請娘娘過去眼看。」
恭懿太妃笑了一聲:「這淑妃的腳程倒是快,皇帝才訓斥過她,轉眼人可就送來了。我倒懶怠去看,讓你若華姑姑瞧著打發也就是了。」
蘇若華道了一聲是,便同春桃一道走至廊上。
果然廊下站著四個宮女,四個太監,內侍省副總管鍾銅上正立在一旁,笑眯眯道:「若華姑娘,您瞧瞧,這些都是打發來伺候太妃娘娘的人。若合適,就留下。」
這都是宮中老例了,往常太妃還是慧妃時,蘇若華便常辦此事。
她將那八人一一打量了一番,倒都是些眉清目秀之輩,觀其神態,也並無什麼不妥之處。尤其那四名宮女,竟頗有幾分姿色動人之處。
蘇若華心中暗笑了一聲,這淑妃娘娘還真是不放心,忙忙的送了這四名宮女過來,想要平分春色。然而陸旻心中在想什麼,她也並不明白。
當下,她吩咐春桃問了這八人的名姓生年,一一記冊,便叫領去後罩房安置,並囑咐春桃教訓他們規矩。這都是現成的章程,倒也無需細述。
鍾銅上又湊上前來,陪笑道:「若華姑娘,淑妃娘娘還有一句話,說近來諸事忙碌,太妃娘娘這裡有怠慢之處,望她老人家莫放在心上。改日,她還要親自過來請安賠罪。」
蘇若華斜斜看了他一眼,見這太監本就不大的眼睛,更笑的眯成了一條縫,淡淡一笑:「鍾公公,這兩三年不見,您是高升了,沒少受鍾粹宮的恩惠罷?」
鍾銅上是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蘇若華與他也算老相識。同是當差多年的人,宮裡的這點點貓膩,還不是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
鍾銅上白面饅頭也似的臉上頓時一紅,又笑道:「姑娘您這說的哪兒的話,宮裡的事兒,你我心裡都明白,何必戳穿呢?」
蘇若華微微頷首道:「宮裡的事兒,大夥心知肚明。太妃娘娘當初也沒少給你好處,往後在這宮裡,就請您多多關照了。」
鍾銅上忙道:「哎喲,您說哪裡話?咱們這些當奴才的,求太妃娘娘心疼還不及呢,怎還要去關照娘娘?那不是顛倒了麼?」
蘇若華唇角微揚,她知曉這群太監們的脾性,兩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後一天,口裡蜜肚中劍,陰損人不償命的。同他們打交道,那是萬萬不能弱了。偏生,你幹什麼事兒,還不能離了他們。
當下,她自袖中摸了一塊銀子出來,遞上前去:「我曉得公公如今這個身家,看不上這點點銀錢。但這是規矩,還請公公收下。」
鍾銅上忙不迭雙手接了過去,連連點頭哈腰的笑著道謝。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