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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他同別的妃嬪也似如此這般親熱過不知多少回, 蘇若華便覺難以承受。
自然,她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又什麼資格去質問那些事情?莫說是一個宮女,即便是嬪妃、皇后,也當以賢良淑德為要,怎能爭風吃醋?
宮裡當差多年,她是見多了這等情形,那些古人詩詞裡所描述的宮怨情形,都遠不及親眼瞧著,林才人於深秋夜裡坐在抄手遊廊上望著天上的月牙出神,聽著間壁時為王昭儀的太妃,宮室里傳來的熱鬧,兩相比對之下來的真切震撼。
那是一種無聲無息的凋零。
林才人對於先帝是否當真有什麼情愫,蘇若華不能知曉,但身為嬪妃,不去爭寵,還能做些什麼呢?
及至日後到了恭懿太妃的手下,太妃受寵,總不至於宮闈寂寥,但每逢後宮添了新人,太妃也總要心神不寧幾日,得知先帝待那人不過如此,方才能鬆口氣。可饒是這般,那些含沙射影,陰謀算計,也是無窮無盡。連太妃自己都說,入宮這麼些年,竟還是在甜水庵這段日子過的清靜。
目睹如此種種,蘇若華無論如何都不想淪落入這般境地。哪怕她已是罪官之後,入宮為奴,心底那身為蘇家人的一點點驕傲還是有的。
蘇若華眼眸低垂,收斂起所有的思緒,只說道:「皇上,奴才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請皇上……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能放奴才出宮,奴才便沒齒難忘了。」
原本聽她說並不厭惡時,陸旻只覺心頭猛然一喜,轉眼卻又被她從山峰上推了下去。
他皺眉看著她,低聲問道:「為何?」
蘇若華菱唇微抿,輕輕說道:「這地方,終歸不是奴才的歸宿。奴才不求富貴,只想平安清靜。再則,皇上後宮佳麗如雲,不乏出色人才。即便各個都不中意,下一道選秀的旨意,全天下的名門淑女都應命而來。奴才微不足道,皇上若還肯憐惜,便請放了奴才。」
陸旻是當了三年帝王的人,再聽不出她這話外之音,那這皇帝也不必做了。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修長的手在那細軟的背上游移著,他淡淡說道:「蘇若華,你當真是大方,一句話就把朕推給全天下的女人。若朕告訴你,朕只要你一人呢?」
只要她一個?那他後宮之中那一群又算什麼?
蘇若華微微一頓,說道:「皇上莫打趣兒奴才,奴才有自知之明。」
陸旻忽然光火起來,如蘇若華當真心裡沒他,他也不會強取豪奪。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他明白。然而,她分明不是。
他心念微動,圈著她的臂膀便鬆開了,說道:「那好啊,你走吧。」
此舉,頗為出乎蘇若華意料,她一時竟沒有動彈,只是狐疑的望著他。
陸旻滿面寂然,寬闊結實的肩亦鬆緩了下來了,竟是一副頹然寥落之態,他說道:「想出宮,朕就放你出宮,咱們這輩子都別再見面了。」
蘇若華越發詫異,不由問道:「皇上……?」
陸旻逕自說道:「你走罷,把朕一個人丟在宮裡。就是政務繁忙時,沒茶沒水,夜裡沒人鋪床疊被,都統統與你不相干。」
越說越不像話了。他貴為一國之主,怎會缺人服侍?這話說的倒像是,離了她蘇若華,他陸旻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然而,看著陸旻這副一蹶不振、備受打擊的樣子,蘇若華卻忍不住的還是心軟了。
她還未出聲,只聽陸旻又道:「你當真是狠心,說丟開手就丟開手。原來,朕是白認得你了。你一點兒也不在乎朕,不過是想熬夠了資歷,出宮去過逍遙日子。好,那就扔下朕獨個兒一人在這裡苦熬罷。」
他怎能如此說!
蘇若華只覺一股熱流直湧上頭,若她當真一點兒都不在乎他,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