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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真覺著自個兒腦袋裡有一團霧,迷濛得她思考不能,身體顫抖不止,仿佛是發自靈魂的戰慄一圈圈蔓延到了周身,只能下意識乖順地張開口,迎接眼前人。
而除卻扣住她後腦的那隻手,藏曇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側臉,指腹上略帶粗糙感的紋路摩挲得讓她覺著自個兒整個自內而外地軟下來,像是一枝春日裡柔軟青澀的藤,在微風中軟軟地下墜。
不知過了多久,藏曇終於退開,扣著她後腦的手同放在她臉側上的手都未收回,只是他錯開臉,低頭靠在了她的肩際。
柔真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只覺著周圍安靜得要命,竟能那樣清晰地聽著自個兒吸氣的聲音,以及身前藏曇氣息的微顫。
她此時腦子裡都是藏曇今日的模樣。
他在祭天行中,日日都須高冠華服,額間還得飾以金色符文,配上他一貫陰沉冷肅的臉,很有一股別有一番陰瑟瑟風味的聖潔感,仿若天上一尊亦正亦邪的神明,叫人心中便禁不住生出俯首跪拜的臣服感。
柔真覺著自個兒方才是褻、瀆了神明。
那尊聖潔的神,此時正單膝跪在她身前,靠在她的肩際微微喘氣。
一聲帶著氣息浮動的輕笑在她耳畔響起,原是藏曇微抬起頭,恰好對上她那瑩白小巧的耳朵。
「呵……你可知皇帝為何要殺你?」
柔真指尖蹭到藏曇衣袖上繁複的金線紋理,下意識收緊手指攥住了他的衣袖。
他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柔真如今實在是處於一個難以保持清明的狀態,一時回不過神來,只是懵然地接口道:「甚麼?」
藏曇扣住她後腦的手鬆開,微微向後抬起了身子,正對上柔真的臉,唇邊竟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因為他覺著你是他的恥辱。一個註定難以有子嗣的男人,讓自己的皇后生下了別人的孩子。」
柔真猛地一蹙眉。
雖然早前暗暗有過此類推想,但仍因過於大膽,完全不敢認定有可能。
藏曇這樣確鑿地講出來,還是很令柔真感到驚詫萬分。
「……那,我的生父是誰?」
藏曇那隻落在她臉頰上的手滑到她的下巴處捏住,「我的小師妹,你以為師父為什麼對皇室那樣心慈手軟,又待你萬分親和?」
「還有」,他抬手扯了扯在頸間交叉的衣襟,卻發現衣袖還攥在柔真手中,他一垂眸驚得柔真連忙鬆開手,卻見他接著道:「你往日裡說的話我可都記得。」
「說……說甚麼……」
柔真雖說是問,藏曇卻並沒有甚麼回答她的意思,只是抬眸瞧著她,微扯松的衣襟和額前略亂的髮絲襯上他那猶如陰神的幽深雙眸,讓柔真口中發澀。
她哪裡能不記得自個兒從前,巴巴地將自己要獻給藏曇一般,說的那些直白坦率的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快樂,我終於寫到這裡了。
我好快樂,我也度過了考試周。
我好快樂,我終於可以發糖了。
我好快樂,大家竟然還沒有走。
我好快樂,我咋說得這麼整齊。
☆、第四十五章 請你瞻仰
而藏曇之前所指為何再明顯不過。
老國師應當是與柔真有甚麼淵源,才會對柔真百般呵護, 並且始終對皇室手下留情。也就是, 老國師多半與當今皇后有私。
柔真思及此處, 仍是覺著有幾分難以置信。
緣由無他,老國師平日裡素來仁善,正值壯年,武功同教義研究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清風朗月, 也是果真有幾分出塵謫仙之態,怎麼會同皇后那樣浸淫宮闈,滿心皇室體面的女子有私?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