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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舒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受天氣的影響,感覺到一陣倦意。
肅修言還在臥室休息,她不想打擾他,乾脆就放下水杯, 來到沙發上扯了個毯子蓋住自己, 就打算小憩一下。
這陣倦意來得突然又猛烈,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夢中的一切都是朦朧的, 程惜也能覺察到自己是在夢中, 一切景物都被鍍上了一層灰色光,顯得陳舊又寒冷。
她站在懸崖旁邊,風聲和霧氣呼嘯著從她身旁略過,帶來鋪面的水汽。
她看到自己面前的斷崖邊站著一個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身形高挑又瘦削, 帶著某種凜冽的味道。
她一陣心慌,在夢中卻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只能大聲喊:「修言!」
那個人轉過頭看著她,他的目光平靜又冰冷,仿佛她是一個他並不認識的人,又或者她對他而言,是個全然沒有意義的人。
她聽到他冷笑了一聲,聲音猶如隔著很遠的距離傳來:「既然結局早已註定,那麼就讓它早一點來臨吧。」
她直覺地認為接下來將要發生極為恐怖的事情,顫抖著聲音又喊了一聲:「修言!」
那個人依舊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她,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把手槍,他將它抵在自己的下頜上。
她的身體無法移動一絲一毫,又拼命喊了一聲:「修言!」
槍聲響起,她拼命睜大了眼睛,看到了飛濺而出的鮮血和那具像是被瞬間抽空的身軀,重重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驚悸和恐懼讓程惜瞬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大口喘息著四下打量,發現自己還是在別墅的起居室里。
窗外的濃霧像是更大了,甚至連室內都跟著起了層薄霧,程惜卻顧不上這些,有些踉蹌地從沙發上爬起身,飛快跑向臥室。
她是猛地推開門進去的,肅修言也被她的動靜吵醒了,按著額頭半坐起身體,語氣有些低柔:「你又怎麼了?」
程惜來不及解釋,撲過去抱住他的腰,等感覺到懷中傳來的體溫,才有些驚魂穩定地開口:「我做了個夢,夢到你……開槍自殺……」
她的肩膀被溫柔地摟住了,他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我不是還在這裡嗎?」
他實在太溫柔了,反而讓程惜覺得有些突兀,她鬆開手退開一些,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非常柔和,又帶著一些濃重的哀傷。
她又發現他的臉色過於蒼白了,忙抬手去摸他的臉,觸手的肌膚也透著涼意,她心裡一驚,忙問:「修言?你怎麼了?」
他對她柔和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還有些累。」
她卻心驚地發現他的鼻子裡和眼角都開始緩慢地湧上鮮血,她也在這一瞬間手腳冰冷身體僵硬。
她反覆地想他這是怎麼了?是敗血症嗎?為什麼發作得這麼迅速?他們才只上島了一天……不對,是幾天呢?
她看到他唇邊也湧上了鮮紅的血痕,那些血流得實在太快了,她抬手想要去擦,卻只讓鮮血也流過了自己的手背。
她看著他又努力沖自己哀傷地笑了笑,聲音依舊溫柔平靜,卻已經漸漸更低了下去:「小惜,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回去……」
程惜拼命搖了搖頭:「你都說些什麼喪氣話?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去的嗎?你還要教訓你二叔!」
這麼說的時候,她心中卻只有一片絕望,這樣嚴重的症狀,這樣大的出血量,即使在醫院搶救,也不能保證他能活下來,更何況是在這裡?
可是他靠在她懷中的身體逐漸沉重了下去,血跡已經染紅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衫,她聽到他輕聲說:「幸好……沒有我,你也可以過得很好……」
她直覺地去反駁,語氣急切:「你在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