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屋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趙雨菲家裡三間房，一間做廳堂，一間放些繡品針線，一間是母女倆的臥室。這會兒趙母擁被坐在床上，還沒睡，邊等趙雨菲邊咳個不停。

&ldo;娘親，你這是怎麼了？&rdo;趙雨菲見油燈有點暗，忙把燈心撥亮，倒了杯水，遞到趙母嘴邊。今早她出門時娘親還好端端的呀，這是怎麼了。

趙母又咳了半天，總算咳完，把水喝了，緩了口氣，道：&ldo;活計做完了，下午去送了貨，晚飯便有些不舒服。這會兒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咳起來。&rdo;

她們針線好，常常接了大戶人家的繡活回來做，做好了得給人送回去，順便領工錢。為了再領些回來下午做，大中午的，她便把繡品送去了。也許，那時便中暑了？

趙雨菲一摸娘親的額頭，熱得燙手，頓時急了，道：&ldo;娘親怎麼不請個大夫瞧瞧？我這就請大夫去。&rdo;

&ldo;不要，太費錢。&rdo;趙母又咳起來，趙雨菲幫她按摩後背，好不容易才止住，喘著氣道：&ldo;我歇一歇就好。&rdo;

&ldo;那怎麼成。&rdo;趙雨菲堅決不干，扶她躺下，取了銅板，馬上出門。

隔三條巷有一位大夫，就是醫術一般，不過這會兒太晚了，請來應應急，明天再換個醫太高明些的吧。趙雨菲想著，急步來到這位大夫的住處，很快把大夫請來。

一番望問聞切後，大夫搖頭晃腦道：&ldo;想必是著了風寒。&rdo;

&ldo;著了風寒？&rdo;趙雨菲不解，道：&ldo;怎麼可能著了風寒？&rdo;

這會兒三伏天，熱死人，上哪裡著風寒去？

大夫不悅道：&ldo;誰說大熱天不會著風寒？若是蔭地里坐臥，或是夜裡吹了風，都有可能著涼。&rdo;

好吧，你是大夫，你說了算，先把今晚應付過去，明天讓五郎去請位高明些的大夫就是。趙雨菲見娘親又咳起來，無心跟他爭辯，道：&ldo;請大夫開方子。&rdo;

那大夫又搖頭晃腦數落趙雨菲幾句，這才開了藥方，道：&ldo;如今天晚，藥店關門了，我家裡還有些草藥，你隨我回去取，先讓你母親吃了再說。&rdo;

&ldo;如此再好不過。&rdo;趙雨菲千恩萬謝，跟他回家取草藥。

三條巷而已，很快回來。趙母埋怨女兒：&ldo;又花錢！你這樣亂花錢，什麼時候能攢下嫁妝？&rdo;

女兒和程家五郎兩情相悅，喜事將近，這嫁妝，沉甸甸壓在她心頭。吳朝風俗，女子出嫁，嫁妝若是太少，會被夫家瞧不起。

趙雨菲在廊下煎藥，回頭道：&ldo;沒有嫁妝五郎也不會見怪。&rdo;

他生意做得大著呢，很多達官貴人都用他的官帽椅，銀子就跟流水似的，嘩嘩流進他的荷包，哪會計較她嫁妝少？

趙母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她以前擔心程墨不學好，女兒跟他吃虧，現在擔心他太有錢了，會花天酒地。做母親的，總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趙雨菲餵她喝了藥，扶她躺下，自己也躺下了。聽著娘親的咳嗽聲，想著明天一定要讓程墨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又想得等娘親病好了，才讓程墨來提親。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快五更才迷迷糊糊合上眼。

睡夢中沒有聽到娘親的咳嗽聲，估計大夫的藥見效了，心裡歡喜，點了燈起來查看。

燈光下，趙母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已經沒有呼吸。

&ldo;嘩當&rdo;一聲，油燈掉在地上，豆油濺了一地，燈熄了。

趙麗菲天旋地轉，一跤跌坐在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