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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子成笑完,他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滿臉通紅,伏倒在桌上,不一時就響起了呼呼的鼾聲。
這手「醉遁」玩得還真漂亮。非但解決了當前的困窘,明天還可以說昨天喝多了,什麼事都不記得。想想也是,他這個年紀和地位,和我一個後進的晚輩在私宴上爭吵起來,傳出去怎麼都是在自己臉上抹黑,還不如一醉解千愁。
「主人既然醉了,那我也告辭吧。」我不等隨侍出來扶公子成進去休息,先行起身告辭。
這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吃沒喝,氣醉了主人,驚呆了賓客,我揮了揮衣袖走出了正堂之門。還沒等我下台階,身後就爆起了一陣喧譁聲,隱約可以聽出是在議論我的無禮。
於是我決定做一件更驚世駭俗的事。
風起沙丘 第69章 第六十五章 借刀殺人(三)
我讓馮實把禮物要了回來。
不知道公子成那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反正回到家裡,蘇西和寧姜都笑得前仰後合,小佳連連驚呼不可思議。這有什麼,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以為我好欺負麼?他是高堂貴族,我是山林野人,光腳的還怕穿鞋的不成?跟我這樣的人比禮儀,無論輸贏都是貴族丟臉。
「就像跟狗打架,」我道,「贏了沒有什麼驕傲,敗了卻連狗都不如。」
三女齊齊愣了片刻,寧姜道:「你這是在說自己是狗麼?」
「狗又怎麼了?」我不以為然道,「狗永遠都是狗,很多人在很多時候連狗都不如。尤其是那幫肉食者。」
三女啞然。
我安靜地吃完了晚飯,滿足地回到書房寫書去了。
寫書……
沒辦法,能看的書實在太少了,以我這種被新中國教育制度出來的背書能力,手頭那些書早就已經背得爛熟。要想進一步看書,只有去守藏館任職。不過即便那樣也不能接觸到真正核心的史書。我上輩子就知道史家是世襲的,但是真的沒想到封閉壟斷到了非嫡長子不能進入內庫的地步。
我現在主要寫的是關於封建社會法制建設的總綱。眼下各種學說都甚囂塵上,真正有指導意義的卻沒多少。我在動筆寫下《狐子》的時候倒沒想過要流傳青史,主要作用是培養趙國的法官隊伍,充分利用國家的人力資源,緩和社會矛盾,早日讓趙國統一天下。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到山裡過上神仙一般的日子。要說我真有什麼匡扶天下的大志,實在有些扯蛋,但是後世歷史學家中肯定有一大批人認為我就是那樣的人。
「君子。」蘇西在門口柔聲叫道。
「進來吧。」我轉過身,面向門口。
移門在蘇西手裡就像是一件樂器,發出悅耳的摩挲聲。蘇西拉開門,雙手端著食案,輕啟蓮步走了過來,放在我面前。
「君子,歇會兒吧。」蘇西端起食案上的蜜水煮棗,若羞若澀地將頭埋在雙臂之間,捧舉給我。
我接過蜜水煮棗,熱騰騰的……需要我強調一下天氣麼?六月將盡的邯鄲氣溫絕對超過了三十度啊!我穿這麼多衣服已經很悲催了,居然還要享受這麼溫暖的愛心小點?
輕輕抿了一口,我放下碗,道:「幫我準備些輕便點的衣服,天氣熱了。」
「是君子去沙丘穿的麼?」蘇西微笑道,「已經準備好了,還為君子準備了魚竿。」
「魚竿?」我詫異了。
「君子在山中不是時常去釣魚麼?」蘇西道,「妾想,沙丘大朝過了禮也就沒君子的事了,找個地方釣魚豈不是權當休閒,正好也不受署里案牘勞形。」
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大朝見過禮之後才是各方勢力見真章的時刻。
「君子,為什麼你好像提到沙丘就很不愉快呢?妾幾次想問,只是不敢。」蘇西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