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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等待半刻，海瑞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抱著一摞資料出現了。海瑞介紹說：&ldo;這就是我二十年來收集的嚴嵩的罪狀。&rdo;

四人在浩如煙海的紙堆中翻了幾遍。海瑞見三人沒有摸出頭緒，解釋道：&ldo;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嚴黨的罪狀有六項。第一，嘉靖二十一年，首輔夏言舉報大同總兵仇鸞貪贓枉法。嚴嵩接受仇鸞的賄賂，令陸炳製造偽證。夏言被指為誣告而被罷免。第二，二十九年，韃靼入侵。大同總兵仇鸞平日疏於防備，無法抵擋。仇鸞遂賄賂俺答汗，讓其不要攻打大同，轉而向東劫掠。仇鸞同時賄賂嚴世蕃，讓嚴家父子把此事瞞過去。最後俺答汗一直殺向北京，製造了庚戌之亂。&rdo;

馮保聽了，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興奮。張居正問道：&ldo;還有呢？&rdo;海瑞繼續說道：&ldo;第三就是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收取賄賂。下級官員為了升官，都爭相巴結嚴氏父子。&rdo;張居正蹙眉而言：&ldo;這個應當是眾說周知。但如今嚴黨爪牙甚眾。那些跟嚴嵩有關係的人應該沒有敢倒戈告狀的，畢竟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醜事。&rdo;

海瑞不回答，繼續說：&ldo;第四件是，賄賂俺答汗。太子和親失敗過後，俺答汗長期以此為藉口南侵。每次雖然都深入長城內，但都在關鍵時刻戲劇性地退兵。根據我調查，原因是嚴嵩賄賂了俺答汗，令其退兵。&rdo;

馮保不可思議地問道：&ldo;前幾件事，普天之下都有所耳聞。這一件，又有何證據？&rdo;

海瑞低聲而語：&ldo;本官有幾個朋友在邊境任職。這些是他們複製的署衙公文，不過他們沒有公布姓名。&rdo;接著又繼續：&ldo;第五件，便是俾眾皆知的改稻田為桑茶。據本官多年的調查，這項舉措其實弊大於利。我大明朝的農業生產水平還沒有到那個程度。人們需要大量的糧食。本來糧食就是捉膝見肘，如今卻讓大量的農田該種桑樹、茶葉。這三年來，浙江的糧價漲了十幾倍。由於糧食少，官府的租稅就更厲害了，種田的農民大部分收成都要上繳。而那些種桑茶的也沒法獲得實惠，因為絲綢、茶葉的大量生產，導致產品積壓，根本賣不出去。嚴嵩為了自身的利益，堅持這項舉措，實在是害國害民。這一條證據最為確鑿，每一個浙江的農民都是見證。&rdo;

戚繼光問：&ldo;第六條是什麼？&rdo;海瑞答道：&ldo;那就是暗殺朝廷命官。我已經查到了八條人命跟嚴嵩有關，四位是錦衣衛和東廠的高級將帥，兩位是戶部，一位禮部，還一位是兵部。&rdo;

張居正看到了，問道：&ldo;這物證都在，可是人證呢？&rdo;海瑞答道：&ldo;我認識一位邢大人，他可以作證，他就在淳安縣。他曾經是吏部的，對這些事情都有所了解。&rdo;

張居正說：&ldo;那我們還不趕快去？&rdo;四人飛快換裝前往。

當四人到達邢大人的住所前，發現這是一件別致的城郊小苑，修葺得尚可，只是門窗頗小。海瑞敲著門問道：&ldo;老邢，是我。&rdo;裡面沒有應答。

戚繼光見沒人回應，便使勁地敲門，門還是沒開。海瑞說：&ldo;我和老邢是莫逆之交，我有他的鑰匙，他說過可以讓我隨便進去的。&rdo;說完就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卻發現一個人活生生的吊死在橫樑上，馮保和張居正不忍目睹。

海瑞不禁失聲痛哭起來，撲在友人的懷裡喊道：&ldo;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rdo;還不停地扑打著邢大人的胸部，企圖將其喚醒。

突然四個蒙面人出現，個個全副武裝，喊道：&ldo;去死吧！&rdo;當室內四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