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1/2 页)

馮保嘆道：&ldo;張大人，這也許就是親情的力量。&rdo;張居正也嗟傷而嘆：&ldo;局勢或許就此崩潰，你我都無法挽回。&rdo;

裕王就在那裡跪著，三人在旁邊守著，默默等待裕王回心轉意，卻無法等到那一刻。

天空陰沉逐漸加重，也許也是積澱了太多的憂傷，讓纖細的雲朵不堪重負，最終滑落下來雨珠。雨珠連墜，乒桌球乓地敲打著地面。落在裕王身上，裕王卻渾然不覺地跪著。馮保趕快把旁邊的馬鞍卸下來給裕王擋雨。

馮保繼續勸裕王：&ldo;殿下快回去吧，這大雨會澆壞身子的。&rdo;裕王一把將頭上的馬鞍推開，說：&ldo;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孤就是要跪下去。&rdo;三人沒轍，只能在旁邊陪著裕王淋雨。

天氣隨著雨水涼爽下來，本來是一個讓人舒爽的天氣，卻如同一個寒冷的鐘罩，讓人在凌冽的寒風中無能掙脫。三人默默地等著，裕王卻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三人身上全被淋濕，心急如焚地看著裕王，帶著無以名狀的痛。突然裕王軀體搖晃，在馮保靠近之前，體力不支，癱倒在地上。

三人馬上想辦法把裕王抬回了府內。裕王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陳妃、馮保在旁邊照顧，孟沖端上薑湯。馮保本想去餵服，陳妃搶先了。裕王放棄了抵抗，一口口地喝著。陳妃安慰道：&ldo;殿下莫要心急。皇上只是一時之怒。您看高拱他們都很受皇上器重，只要他們三個美言幾句，皇上自然會回心轉意。&rdo;裕王嘆道：&ldo;孤看這一回難說了。&rdo;

這時李彩腆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走來，關切地問裕王情況如何。裕王看著李彩，勉強振奮精神說道：&ldo;你即將臨盆，就不要來了。&rdo;

李彩不顧步履蹣跚，堅持走到裕王身邊，看見陳妃行禮後，不忘深情地說：&ldo;殿下淋雨受涼，如何能讓臣妾放心？&rdo;

裕王突然振作起來，拉著李彩的手說：&ldo;愛妃如今沒有名分，但只要你生出了這個孩子，就會是我們大家的榮光。如果是個兒子，父皇也許就可以重新考慮立嗣，會見孤了。孤想明白了，不再做任何任性的事情。安分守己，讓孤在父皇面前無懈可擊。&rdo;

馮保贊道：&ldo;殿下英明，如今皇上猜疑殿下可能在結黨營私，所以可能設此局來檢驗殿下是否忠心。殿下以往一直做得很好，照這樣發展，雖然有挫折，將會很有希望。現在李妃懷有龍種，如果是個王爺，那就可以讓皇上徹底回心轉意。畢竟這邊先有龍嗣，即使皇上心裡向著景王，也不得不考慮子嗣的情況。&rdo;

裕王打起精神說：&ldo;馮保分析得很對，愛妃，你一定好好靜養。當孤有孩子的時候，我們大家的好日子就快來了。&rdo;李彩謹記裕王囑託。

到了李彩臨盆的那天，眾人來探望，偏偏少了嘉靖派來的人。裕王元氣恢復了一點，在馮保的陪伴下守在李彩的身邊，看到父皇沒有派人來看，心也涼了一截。九月秋意甚濃，以致讓人產生冬天的感覺，裕王感覺身上寒顫顫的。

李彩汗水從頭髮上流下，將頭髮搓成一縷縷的。孟沖在一旁擦拭著，不停吩咐僕人換冷水敷在李彩頭上。孟沖看著李彩十分難受，比上次陳妃的更加劇烈，告訴裕王：&ldo;據臣推測，李妃娘娘現在已無力產出，需要加用催產藥。藥方已經由醫生擬好了，藥材都已備齊，藥正在煎熬，就等殿下一聲令下，就可以端上來給娘娘喝。&rdo;

上次的事給裕王留下了太大的陰影，裕王堅持己見說：&ldo;不可，有孤陪著，孤相信會母子平安的。如果服藥，不知又會碰到哪個陰險小人在藥里做手腳。這東西防不勝防，孤絕不能讓李彩沾一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