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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月樓：「你覺得呢？」

葉寧繃著臉，說道：「假的。」

他這個神經病在嚇唬她。他大概是想讓她集中精神，不要被花影迷了眼而分心分神。

聞月樓沉默地看她，不置可否，不過接下來他倒是沒有再繼續煞風景了。

他拉著葉寧往上走，那望不到頭的山路，漸漸地籠了一層山霧，他們並沒有走出鳳凰花林，只是前方的視線變得有些朦朧了。

不愧是存在了千年的虛境山前陣，哪怕覆滅沒落的崑山如今是中已空無一人了，它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威力，破解方法也很複雜。

連聞月樓這個掛逼都無法來去自如。

葉寧覺得，他們此行恐怕是不順利。

事實證明，她壞事的破預感真的准。

他們順利走到了山路的盡頭，但也沒有走出這片鳳凰花林，被困在虛境裡了。

聞月樓面色冰冷，似乎也是煩躁了，連劈了好幾株艷花藤樹，路是出現了，但是山霧就更重了。

聞月樓破陣的路線是對的，但陣盤的中心方位一直在變，這就十分考驗人的耐心了。

偏偏聞月樓就屬於耐心極度匱乏的那一類，靜謐唯美的氣氛就變了，似有暗潮洶湧。

葉寧心裡沒底，問：「沒有辦法破解嗎？」

聞月樓隨意地應了聲，低頭看腳下被劈落就迅速枯死的樹藤，陷入了沉思，只是皺眉道：「跟從前不一樣了。」

若是從前的陣法，他早就破了，直接上山。可現在不行，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

這禁止人踏足此地的意味和警告就很明顯了。光是封印還不夠，還要再加一層防禦。

葉寧追問：「不一樣？後果會很嚴重嗎？」

「嗯。」

葉寧一下就緊張了，「有多嚴重？」

聞月樓平靜直白地說道：「大概你我會變成這裡的鳳凰花，又或許化成死灰爛泥滋養它。你若喜歡，那就算不得多嚴重。」

「……」

那喜歡不了，累覺不愛謝謝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暫時是出不去了。聞月樓需要靜下來，他要確認陣盤的中心方位，此刻自亂陣腳是最沒用的。

所以他找了一處視野相對明亮空曠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原地等候，靜觀其變。

葉寧也早就累了，就在燦燦的鳳凰木下坐下。不能往前，又沒有出路，兩難之下她的心態卻出奇的沒有崩。

可能這就是聞月樓對她的影響。

人在他身邊，她的膽子就會大很多。

在聞月樓找到真正的方位前，她打算先休養生息，順便補補覺。

在聞月樓重傷不能時刻保持清醒期間，她為了防偷襲，精神高度緊繃。

她一會兒盯高深莫測的令澤，一會兒盯不知安沒安好心的穆見愁，幾乎沒合過眼。

原本她還沒覺得有什麼的，跟著聞月樓離開上崑山，但現在找不著方位停下來，她突然這一下放鬆了，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一陣身心疲憊。

葉寧靠在樹幹上，眼睛半眯著，看聞月樓在思索著什麼，眉頭緊鎖。

他站立在火紅落英之中，那昳麗少年姿容顯得格外奪目。真的是一個要命的魔鬼。

如果她有幸能遇到他更早一點，或許她看到的他站在這裡，就不是渾身散發著陰鬱煞氣，與周圍一切格格不入的模樣了。

有點可惜。

葉寧看著看著，眼皮就快撐不住了，一陣微風拂面過，隨後她的視線漸漸就有些渙散了。

葉寧靠著鳳凰木上打盹，安安靜靜的，她什麼動靜都沒有。

聞月樓來到她面前時，她頭上已經落滿了細碎的鳳凰花，混夾在黑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