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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生愛人去得早,都沒有留下什麼兒女,原先不覺得日子孤躁,也不覺得單調,偶爾約三兩好友吃個茶、踏個青,打發打發也就過去了。
可這小半個月,因為顧煊和溫衍的存在,他忽的想要追討過去被隨意打發掉的時光。
正看得歡喜,一雙眼罩從天而降,余夜年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想都不用想,除了那個孽障,還能有誰。
「別看了,好好睡一覺。」顧煊的聲音從側方傳來,和溫衍的輕聲細語完全不一樣,「暈車的老毛病還在犯,別折騰了。」
說著還熟門熟路的在余夜年後耳貼了兩片暈車貼。
余夜年被溫衍拿來的小毯子裹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想動彈,身體和心裡都舒服得很,啟聲道:「景初啊,喜歡演戲嗎?」
溫衍正在塞被角的手一頓。
說實話,溫衍也不知道葉景初究竟喜不喜歡演戲,只是睜開眼睛的時候,位面給的任務就是這樣。
溫衍沒有回答,余夜年有點心疼。
葉景初和顧煊不一樣,後者可以毫無顧忌地選擇演什麼、不演什麼,甚至是隨時喊停,別人還覺得無可厚非。
可葉景初卻要凝固在那些散發著腥氣的「遊戲場」里,在別人指定的規則下慢慢走著。
「如果不喜歡,我們就回家。」余夜年輕聲道,斂了所有威嚴之氣,剩下的就只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心疼。
顧煊和溫衍同時抬起頭來,看了余夜年一眼,然後各自轉過視線,在空中碰上。
他們都聽懂了余夜年的意思。
不用為了旁人的說道去勉強自己,做那些不喜歡的事。
溫衍鼻子有點酸,這個位面「被包養」的鍋一個接著一個,唯一官方蓋戳的大概就是余夜年口中的「回家」了。
溫衍覺得如果自己現在真的開口拒絕這試鏡,余夜年可以掉頭就打道回府。
「那會被說耍大牌的,」溫衍攏了攏余夜年手邊的被子,戲笑道:「那老師就要『晚節不保』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回家。」顧煊忽地把溫衍的手握在掌心。
「光年那邊不用擔心,有我。」
溫衍感受著顧煊的溫度,那種慌亂凌駕於心頭,清醒又恍然,他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喜歡的。」
他必須完成任務,然後回家。
卻不是顧煊和余夜年口中的回家。
顧煊沒有把手收回來。
他看著溫衍,總有種這人離自己很遠的錯覺,兀自橫亘著,幾乎所有的小心翼翼都由此而生。
明明他就在自己跟前,卻比初見時,隔著幾重高牆的距離還要遙遠。
「好。」顧煊沉聲道。
溫衍不著痕跡地把手抽了出來。
一路無言。
到片場的時候,顧煊的保姆車一停下來,就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跑了一趟,身後還跟著五六個穿著統一制服的保安。
工作人員敲了敲玻璃,輕聲喊了句顧神。
趙小米應聲拉開車門,對著工作人員說了句「辛苦了,」然後快步走到另一側的位置,按住把手往後一推。
余夜年就這麼慢悠悠走了下來。
所有人:……
不是說好來接皇帝的嗎?
怎麼來了個太上皇?
溫衍坐在里側的位置,周圍抱枕、毯子、零食擠一地,所以下車的時候磕磕碰碰的,也走不利索。
以他的「咖位」,應該是屬於下車拉車門的那種,結果等所有人都利落下了車,他才挪了出來。
然後。
一腳沒站穩。
當著所有人的面,摔在了顧煊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