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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回去的時候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燒,因為身子骨不夠好,沒過幾天人就撐不住去了。
人死了以後,李郡王家的小公子因為頑劣被禁了三月的足,又有個疼兒的娘親在皇帝跟前說的上話,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被輕描淡寫地略了過去。沈侍郎自然和李家交惡,又因為沈奕曉是受他連累,他這個做主子的也被遷怒,成了沈侍郎仇恨的對象。
出了這一樁子事,那些官家子弟也收斂了很多。因為慕白沒過多久就滿了十六,也就不再需要伴讀,這唯一的伴讀自然是在他的記憶里留下了不淺的印記。上一世的他偶爾想起那個跟在自己身邊會很害羞的孩子,還時不時要唏噓一番。
其實只要看得緊,沈奕曉也不會落得他記憶里那副樣子。慕白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著眼忙碌的某人,等到對方收拾的差不多就站了起來,把那本書連著自己的手爐一起拿了過來。
「這些我能拿的。」小伴讀臉還是有些紅撲撲的,眼神卻十分倔強,因為緊張的緣故,平時聽起來軟綿綿的聲音還有些顫,生怕二皇子嫌他沒有用。
「不用了,我比較喜歡自己拿。」就算對沈奕曉的認識改觀了,這也完全不能改變對方是個害羞武力值又低的弱雞的事實。他的體力要比對方強不少,也並不介意分擔這麼點重量。
少年的步伐穩健而有力,沈奕曉在後頭小跑地跟著,卻並不知道對方想著的卻是:自家這伴讀這麼蠢,要是沒他護著,搞不好哪天又丟了命,他還是得看得緊些才是。
☆、第五章
不見慕言的時候,身體裡壓抑著的怨恨還是很好控制的,等瞧見了慕言,屬於這個年紀的熱血衝動會讓他情緒失控,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衝上去給對方捅上一刀,大不了同歸於盡,也算是給前世那些陪自己一起死去的冤魂報了仇,還平復自己多年的怨忿。
可那也只是年輕的身體做出的衝動的反應而已,屬於成年人的理智讓慕白按捺住自己的衝動,等到到了慕言的跟前,他仍舊是那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弟弟,問一聲「皇兄今日安好。」
慕言也不像以前一句話不說,通常冷冰冰地甩下句「還不錯」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要是對方心情好,偶爾還會給個笑臉。這個時候的慕白也得跟著一起笑,問些「皇兄何事這般開心」之類的客套話,寒暄一番,便擦肩而過。
他不是個傻子,重活十五年本就是上天的恩賜,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滿肚子的怨氣的,可是時間久了,那種心思也就漸漸淡了。
除了用功念書,慕白還把自己如今的處境分析了一下。
如果他真想弄死太子,目前只有兩種方式可行。一是投毒,而是直接撲上去,拿著匕首一刀把對方捅死。
先說說第一種,首先他得有上好的毒藥,其次他得花錢買通太子身邊的宮人把毒悄無聲息地下到太子吃的飯菜里或者是喝的茶水裡,且不說用多大的代價才能買通慕言的心腹,太子用餐一向有人先驗毒,要是真毒死還好,要是被太醫救活了。他的母后一定會把他剮了,這一條路行不通。
把手背到身後,慕白在自己的房間踱步走,搖搖頭把這一條路否決了。
那就只有第二條路,撲上去直接行兇了。要刺殺太子除了趁其不備,還得快、准、狠。務必一刀插入心窩,一刀致命,將人戳個通透,教什麼靈丹妙藥也救不回來。
他的武藝不夠,如果真糾纏在一塊,成功的機率要比失敗的機率低很多。搞不好太子沒死成,他被一邊的侍衛給戳死了。然後史書上就會這麼記:宏德二十一年,皇次子慕白突發癲癇,欲行刺太子,未成,被護駕侍衛用刀擲之,重傷,未能救治,薨於宏德二十一年十一月。
不成不成,慕白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