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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裡侍候的人只見得太子沒多久就進了屋子,後頭還跟了一個捧著鮮蝦白玉翡翠湯的粉衫宮女。伺候余側妃的宮人用銀針驗過了毒性,又對著太醫列出來的食譜把這湯細細檢查一番,朝著太子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那粉衫宮女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塗得花花綠綠的臉,眉毛很粗,五官端正,就是妝容一塌糊塗,看起來甚是滲人。「她」粗魯地把自己扣得緊緊的領子給扯開,露出只有男人才有的喉結,把那湯盅往桌上一放,兩隻手就不住地給自己扇起風來:「你這東宮裡以後的宮女衣服可以改一改,實在是太小了,這種天氣里簡直能悶死人。」
嗓音也是男聲,因為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慕言推薦給厲後的何藥眠。
「別說廢話了,你看看,她肚子裡頭那東西是什麼情況。」慕言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抱怨。何藥眠也只得規規矩矩地搬了個凳子坐下,搭在那熟睡的女子手上診脈。
「喲,你這東西是哪裡來的,這可是個稀罕玩意。」何藥眠拿袖子抹了抹臉上花花綠綠的妝,從屋子裡翻了紙筆就開始寫方子。
嘴裡頭還不忘念念叨叨:「那你這個側妃身子養的確實好,不過這幾個月她的身體會差下來,各種孕期的症狀也會出現,你不要懷疑我的醫術,這只是因為那玩意為了自己的生存做了偽裝,導致母體出現懷孕的反應,等到了幾個月後,你的側妃肚子還會像其他的孕婦一樣鼓起來,不懂行的人診斷的也只會是喜脈,不過猜不出裡頭是男是女就是。」
說到這裡何藥眠還不忘記舉起自己摁著紙張的左手發個毒誓:「她當初的藥絕對沒問題,是絕對不可能讓這些女人給你戴綠帽子的。我敢以我師父的人格保證,要是我的藥出來什麼意外,就讓他下半生不舉!」
寫好了方子,何藥眠這才有些憐憫地看了看那在床上的女人:「你說要是等到了日子,她以為自己生孩子的那天發現其實她根本沒懷孕該多麼傷痛欲絕啊,你們這些要幹大事的男人啊,簡直是壞透了。」
「給孤好好說話,別說得好像你不是個男人。」慕言看了看那方子就直接把它收到了袖子裡頭,偽宮女把湯倒了一半在牆角的花瓶裡頭,又低眉順目地跟著太子殿下出了房門穿過長長的畫廊又轉了幾個彎進了太子的書房。
之前啟文帝指派過來的嬤嬤又推門進了余氏的屋子,看了看桌上的湯,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睡得香甜的余氏,確認對方舒舒服服的才安下心來,叫了兩個宮女進來給後者搖扇子。
等進了書房,何藥眠連忙用清水和藥物把自己臉上的妝給洗了,又從書房的桌子底下拖出自己的衣服起來,特地跑到屏風後頭把衣服換了回來。
「我跟你說,你謀來的這玩意雖然能讓你延壽,但是毒性也強得很,你憐香惜玉與否不關我的事。它寄宿的母體會在它被取出來之後受到很大的傷害,但平常對余氏有益無害。等再過四個月,我會把那蠱從血里引出來。在這之前,你最好保證你那太子妃不動什麼手腳,要是宿主死了,這蠱可是會發狂的,到時候就算能夠完整的取出來也不能入藥了。」
慕言嗯了一聲表示已經知曉,何藥眠這才收了那副正經面孔,換上自己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問出心裡頭那個撓了半天痒痒的話:「看我這麼盡心盡力的,太子殿下就告訴小民你今天和安王都談了些什麼,我可只是站在遠處隱約聽到了個賭字。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喜歡摻和人家的賭約了,尤其是這種,賭注越大我就越興奮。」
「你真想知道?」因為那蠱的緣故,慕言今日的心情顯然是格外的好。
何藥眠眼睛登的一下亮了:「自然是極想的。」
「那就等蠱取出來了,把你自己這條命也一併交代了吧。」
慕言的話音剛落,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