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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今天他也不會提荊城之事,也不知是哪一代開始的,北國皇宮裡並不提倡兄弟父子間在私下各自的寢宮裡談論戰爭城池這類嚴肅的話題。
就連啟文帝在他的寢宮也多數是一副溫情脈脈的慈父面孔,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只有在御書房等地方才會談政事。
一旦兩人都不開口,氣氛就變得格外尷尬起來,慕白也並不是擅長轉移話題的人,索性沉默,準備再坐一會就轉身離開。
相較今日太子東宮的反常,他現在對蘇嬤嬤的事更感興趣。
所幸慕言看起來也並不在意,像是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只是攤開手掌端詳著那雙如玉的手,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府里為什麼這麼安靜?」
「最近宮裡頭並無宴席,所以是皇兄把人都派出去了?」有人連打破沉默慕白很自然地就接了話茬。
「那是因為這東宮裡頭招了賊。」
這回慕白愣住了,太子東宮守衛森嚴,為了保護這江山繼承人的安危,啟文帝更是安插了不少人手。
暗衛的數量慕白並不清楚,但至少安王府的三倍以上。這樣的一個地方,說有宮人偷偷拿了什麼不起眼也不要緊的東西貼補自個還有可能,要是能拿走需要那麼多人去找的物什,這賊不說天下第一,也有第二了。
慕白自是不信的,卻也不提出質疑:「那賊可有偷走什麼東西?」
「自然是有的,」年輕俊美的太子眼神變得幽深起來,說起話來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我這東宮裡頭丟了一副十分寶貴的畫。」
慕白覺著自己袖子裡的東西有點棘手了,不過他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面帶疑惑道:「是哪副名家的畫,值得皇兄如此興師動眾,竟連貼身服侍的宮人都派了出去?」
之前在屏風這邊和慕言待在一塊的人被慕白選擇性地忽略了,既然對方並不想讓他知道那人是誰,他也不會傻到在對方的地盤觸人霉頭。
「倒不是什麼名家大作,是副很普通的畫像,到現在也就七八年的光景。怎麼,你和那賊人撞上了?」
總不能說是你的髮妻偷了你的畫,還以為是你戀慕多年的心上人吧。慕白有些口乾舌燥,想著袖子裡的畫,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太子妃給賣了,當然稍微改動了點真相:「我只在來的路上瞧見了皇嫂,然後聽說皇兄有了心上人。」
慕言像是被梗到了,不過也只那麼一會兒,似笑非笑地把話題轉來回來:「若是你碰見了那偷畫賊,可別忘了把那畫給我帶來。」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告辭,」,慕白霍地站了起來,當然沒忘記為了那個沒能出世的「小皇侄」表現一下一個的哀嘆之意,「若是還請皇兄節哀順變,將來總會有別的機會的。」
說完話慕白就轉身走了,當然在路上的時候沒忘記抖了抖袖子,確認那裡頭的畫不會走到半路掉出去。
他是按著原路返回的,仍舊是一個人都沒瞧見,也沒見著有人來尋那副畫像。
果然是騙人的吧,回想起慕白當時的臉色,還有說話的語氣,應該是病發作,或者是治療後的虛弱狀態吧,所以看起來才會那樣的難得沒鋒芒。
不過有件事情總算是確認了,余氏肚子裡的定然不會是慕言的孩子。後者根本丁點悲傷之色也無,那個王氏的死狀被寫在紙上剛剛傳到他的手裡。
那王氏雖然是自個上吊死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很扭曲,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沒在牢里吃什麼苦頭。
以慕言的性子,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就算不怎麼在乎,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兇手。
他對慕言的挑剔還是極其了解的,所以余氏肚子裡沒了的也絕不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北國皇室的男人對膽敢給自個戴綠帽子的存在是絕不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