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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不能喝宴席上的酒,便一邊喝著宮人特地為他準備的茶,看著作為壓軸戲的太子獻禮。
一旁給他斟茶的歌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人機靈的很,也知道在無聊的時候給慕白講些趣事。
都說死灰尚且能夠復燃,慕白雖然並不受重視,可萬一太子殿下出了什麼狀況,這皇位還不是落到他的頭上。宮裡頭可就只有這麼兩位皇子,都是主子,做事情還是謹慎些好。
在塵埃未落定之前,他們誰都得罪不起。
太子慕言送給厲後的生辰禮是條極寒之地捕獲的火狐腋毛做成的圍脖。
「兒臣沒弟弟那份才,也只能借偶見的前人一詞來給母后道賀,更休說,便是個,住世觀音菩薩。甚今年,容貌四十,見底道,才十四。莫道壽星香燭,莫祝靈椿龜鶴。只消得,把筆輕輕去,十字上,添一撇。」
「你有這份心便是難得。」厲後總算是露出了宴席上第一個喜笑模樣,底下更是一片讚揚太子孝心難得聲。
「把東西給本宮好好收起來。」厲後對身側的站著的宮女下了令,太子也退了下來,坐在了慕白的東側。
這樣歡慶的日子自然是少不了歌舞的,這次能夠獲得為皇后表演的是新來京城的一個戲班。他們唱的是一出新戲,雖說是新戲但實際不過新瓶裝舊酒,貴在唱戲人都是有幾分唱功的新面孔,又多少有些很是叫人驚嘆的絕技。
一齣戲有喜有悲,教人看了笑中帶淚,唏噓不已。後來這部戲在京都里受到各個達官貴人的追捧,慕白看了多次,當初的那點新奇感早就被磨光了,如今已經提不起興趣來看,便把視線轉移到在座的客人們身上。
不過在場的不少貴婦小姐畢竟還是第一次,看到悲情的地方,還是如同慕白記憶里紛紛掏出帕子拭淚。
厲後也難得全神貫注在這一場戲裡,啟文帝則關注著自己的結髮妻子。他的下方坐著的妝容明艷的敏貴妃,或許是觸景 傷情,她的眼裡難得有幾分傷痛之色。不過轉瞬即逝,慕白也只是低頭飲了口茶的工夫,對方便斂了傷痛,恢復了那副 明艷不可方物的模樣,叫人瞧不出半分憔悴哀憫來。
在座的大臣及其家眷的臉上轉了一圈,慕白最後還是把視線擱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太子慕言身上。厲後的生辰剛好是大雪 ,皇宮裡早就燒了地龍,整個大殿暖得好似初夏,慕言進殿之前身上裹得可謂分外嚴實。
慕言身上的那間厚厚的黑色披風早就脫了下來,由一旁的小宮侍拿著,等他起身出殿門便給人披上,預防染上風寒。
不知為何,慕白還是不大願意看見對方那張臉,所以他的審視是從下往上的。桌子擋住了太子腰部以下的部分,從他這個角度看,就只能看到深紫色的衣服,上面繡著的暗紋,深色的領口露出一截瓷白的脖子,往上是略顯尖瘦的下巴,淡 色的唇,高挺的鼻樑,和深不見底的眼睛。
大抵是慕白的視線過於強烈直白,原本就沒放多少心思在表演上的慕言把頭偏了過來,剛好對上了慕白的眼睛,對方怔了一下,眼裡的不喜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嫉妒倒是藏得好好的,埋在裡頭深不見底。
對著這樣讓人心塞的目光,慕白下意識地轉頭繼續欣賞歌舞。
果然就算慕言長得再好看也不能抵過他那種下意識的排斥感,在知曉對方將會在不久的未來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毒死,哪怕這一切還未曾發生,重生到現在對方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每一次瞧見慕白他還是覺得心裡膈應得慌。
在慕白的記憶里,這一次的生辰宴辦了大概有四個時辰,因為是休沐日,大約平日是下了早朝的時分各個賓客就開始入場。在宮侍的台子是臨時搭建好的,除了戲班,還有來自西域的表演。可謂是熱鬧非凡,賓主盡歡。
總有些人是